刷了牙,漱了口,又洗了臉,顧伽羅總算活了一半過來,她滿足的喟歎了一聲,由衷的讚了句:“師太行事公然殷勤!”
顧伽羅明白,靜虛這是在探底:你說有掙錢的體例,先說來聽聽,倘或真的能掙錢,你的要求,我們都能承諾。可如果不能,我們還是嚴格遵循庵堂裡的端方行事吧。
挪開視野,清了清嗓子,靜虛叮嚀道:“慧明,你去叫兩小我,把顧大奶奶的行李搬過來。慧玄,你去趟膳堂,讓人給顧大奶奶燒沐浴水。”
顧伽羅缺失冇有聽出靜虛的話中之意,她掃了眼空蕩蕩的房間,唔,房間倒是不小,足足有兩間,內裡那間是堂屋,西側的這間則是臥房。臥房靠南牆的處所砌了一張大炕,炕頭放著一個半舊不新的炕櫃,炕前的空位上擺著一張方桌並四個鼓墩,靠北牆的角落裡放著一個盆架,除此以外,再無其他的安排。
從炕上的衣服裡選了一套潔淨的換上,又用棉布巾子包了濕漉漉的長髮,顧伽羅這才揚聲命人出去清算。
慧明、慧玄抬著顧伽羅剛回到屬於顧伽羅的牢房,哦不,是客房時,房間裡已經清算安妥,床鋪重新鋪過,褥子、竹蓆都是嶄新的,大炕靠著的南窗窗沿上還擺著一個白瓷青花花瓶兒,瓶子裡插著幾支鮮花,給空蕩、壓抑的屋子平增了幾分色采和香氣。
“快,快,先把顧大奶奶放到炕上,再喂些暖和的白水。”靜虛跟在背麵,嘴裡迭聲叮嚀著。
顧伽羅‘一愣’,呆呆的說道:“歇息?那我們甚麼時候談一談給庵堂‘開源’的事件?要曉得,我們鐵檻庵的寶貝很多,偏那些寶貝是偶然令的,過了日子,再想‘開源’,就要等來歲了呢。”
最後,靜虛先敗下陣來,她倒不是怕了顧伽羅,而是不想跟銀子過不去。
現在,那些東西卻全都不見了。顧伽羅用腳指頭想也曉得,這些東西應當都被靜虛‘保管’起來了。
而究竟上,顧伽羅不是‘有些’得寸進尺,而是‘非常’得寸進尺,隻聽她故作迷惑的問道:“對了,我來時的行李呢?鋪蓋、金飾甚麼的倒無所謂,關頭是待會兒我洗完澡,總不能連件換洗的衣服都冇有吧。瞧我這衣服,臟的都不成模樣了呢。”
兩個尼姑承諾一聲,並冇有立即起家,反而冷靜的看著顧伽羅。
靜虛看了,唇邊的笑容更勝,嘴裡卻說著:“……真是委曲顧大奶奶了,您放心,待您腸胃好些了,貧尼定會讓慧慈好好做些齋飯請顧大奶奶品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