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玄倒是直接了當的回絕了夏侯霸起兵謀反之策。
對於曹爽、王淩、令狐愚以及曹氏宗親,司馬懿可謂是被迫而為,然當司馬懿終至朝權、兵權在握之時,對於夏侯玄,司馬懿這一次倒是要主動反擊。
夏侯霸心中忐忑不安:“莫非真的隻要投蜀這一條路走了嗎?”
“叔父既然有策,固然講來。”
夏侯玄說的何嘗不是真相:“走了是死,不走也是死,倒不如死得其所,還是歸去的好。”
罷,馬上翻身上馬,單身直奔蜀國邊疆而去。
夏侯霸還想做最後的儘力。
“朝中大鴻臚抑或太常,虛位以待夏侯玄。”
“蜀國標兵馬隊?”
夏侯霸橫下心來,跺頓腳:“哪怕落個逆臣罵名,總比死於司馬懿之手好!”
雖是長年對陣於蜀國,然如此險要的陰平小道,夏侯霸倒是第一次走。
“那麼便就是曹氏宗親?”
“何人?”
聲音如雷,震耳發聵!
聲音也是非常淒慘,隻是並不轉頭。
“玄兒,莫非真的就此送命?”
忽想起正於渭南大營的叔父夏侯霸,遂修書一封,喚夏侯霸前來關中大營商討對策。
當夏侯霸看到夏侯玄手劄之時,亦不由大驚失容:“司馬懿要誅殺夏侯玄!”
一刻也不敢逗留,馬上策馬,從渭南大營一起疾走至夏侯玄處。
直到此時,司馬師才明白司馬懿所慮之憂:“父親,然該如何措置夏侯玄?”
“此非朝廷所為!”
“我命休矣!”
司馬懿不講何憂,卻問司馬師需求防備之人是誰,一時候讓司馬師有點懵懂:“父親,想必也是持掌兵權之人?隻是師兒癡頑,還請父親明示。”
然司馬懿並不接話司馬師:“再說朝中大臣,現在也皆附勢於司馬氏,即便偶有牢騷者也隻做屋內偷歎,擺盪不了司馬氏任何毛髮。”
此時的夏侯玄不由渾身打個暗鬥:“大丈夫生於六合之間,豈能害怕存亡?又如何能做如此悖逆臣倫之事?此毫不是我夏侯玄所為!”
夏侯霸倒是一針見血:“現在君少國疑,臣強君弱,朝權已死死攥於司馬氏之手,此乃司馬懿借朝廷旨意殺你,以絕後患!莫非玄兒如此胡塗不成?”
“夏侯玄。”
深夜之時,隻聽密林山穀當中,狼吼陣陣,夏侯霸不由嚇得抖了一抖。
罷,罷,罷。
頻頻發問。
淚水滿麵的夏侯霸此時心如刀割,哀思不已,冷靜拿出討蜀護軍、右將軍印綬,撕三尺白綾吊掛於軍案之上,伏地叩首痛哭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