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就把弘訓宮之事一五一十言於趙桀,言罷倒是搖點頭:“衷兒不肖,未堪承嗣。”
隻一句,雖是降落,倒是忽的如同萬箭穿心普通直刺的楊豔一陣心疼,本欲抽泣起來威脅司馬炎,然看著確切蠢頑如豬的司馬衷,倒是按耐下來心中驚駭,強壓住轉而辯白:“衷兒年小,隻怕隻是語遲,何況宮中諸多有賢之臣,待稍稍大些便就選了拜為衷兒太傅好生教誨,想必衷兒經了賢德之師教誨必有野蠻之日,此乃一也。二者,自古以來皇家廢長立幼,乃取禍之道也,陛下當細思曆朝曆代,哪個不是如此?現在司馬氏剛登帝基,初掌社稷,豈能開基之時便就有大患?想必此非宣帝、景帝、文帝之意也。想宣帝臨終之時,為何頻頻叮嚀景帝欲立世子便立陛下也?乃陛下乃是我司馬氏嫡宗子也。後,景帝又因眼疾亡故,臨終之時也叮嚀文帝欲立世子便立陛下,此意同也。後,先帝文帝為使陛下承嗣即位,更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此乃何意也,也皆因陛下乃是司馬氏嫡宗子。司馬三世至今,終掌社稷,實乃守序也。今至衷兒,怎就不能依了祖規而行之?莫非陛下因了衷兒年幼語遲而亂序否?隻怕不是好兆頭。”
司馬炎見一時之間倒是不好婉拒楊豔孔殷情意,隻看看不能辯白有無的司馬衷歎口氣,然,感喟罷,倒是忽的轉了話題:“桀兒可不時前來弘訓宮存候?”
楊豔看著司馬炎孔殷催促禦輦而去,倒是不由咯咯笑出聲來:“你當桀兒枕邊風小?”
問時,卻含有淺淺煩悶之色。
泰始三年正月,司馬炎倒是不再慮司馬衷乃是蠢頑如豬,竟然立了司馬衷為皇太子。
趙桀一邊抿嘴笑著,一邊又扭捏至司馬炎懷中:“且與臣妾述一述如何惹了皇後姐姐?”
然,正待司馬炎暢快淋漓之時,倒是忽的又聽四弦一聲如裂帛,然,裂帛之聲剛至,琵琶之聲戛但是止,倒曲直終。
倒是想打趣司馬炎。
趙桀倒是玉手推開司馬炎,以嬌柔之態又煩悶司馬炎:“陛下來的如此孔殷,莫非不怕皇後姐姐不悅否?”
司馬炎忽見楊豔扭捏之態,不由忽的噗呲一笑:“看來皇後確是惱了朕,也罷,朕還是快快拜彆,免得惹皇後不悅。”
且說充華宮內趙桀趙夫人閒來無事正與宮女彈奏琵琶,琵琶之聲如同殿沿滴水般清脆,正彈的興趣盎然之時,倒是隻見寺人倉猝前來:“陛下已是由弘訓宮擺駕而來,趙夫人且速速籌辦接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