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金珊珊皺皺眉,奸刁地伸伸舌頭,“太貴……捨不得。”
“過敏了?”夏至清似笑非笑,唇邊逸出淡淡的諷刺之意,“這才半天不見,金教員的臉如何就過敏了?”
“我,臉上過敏了。”金珊珊儘力把嗓子磨粗,盼望對方不要認出他。
他的眉毛不自發地擰成“川”字,張張嘴,甚麼也說不出來。倒是吳懷章又是駭怪又是迷惑,轉頭看了看趙鶴德。趙鶴德扶額,半晌後才賠笑道:“我這外甥女吧,平時都不扮裝,明天為了相親,就去做了個頭髮,化了個妝,嗐,哪曉得,這店就是坑人的嘛,不曉得弄了甚麼冒充偽劣商品,弄得她這臉,紅了,過敏了……嘿嘿,不美意義啊。”
啥叫聰明反被聰明誤,她明天是體味到了。
金珊珊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
趙鶴德歎了口氣,哀哀地唱:“涼涼夜色,為你思念成河……”
吳懷章便向身邊的年青人說道:“來,快坐下,叫趙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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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好久不見了,小德的嗓子還是這麼亮啊……”宏亮的男聲,俄然壓在了金珊珊的頭上。
“趙阿姨好。”他點點頭,笑容明朗,如一剪東風。
“哎呀,小姨,都說人不成貌相。既然你說對方是個很有目光的人,想必不會因為我這打扮,而對我低看一眼。我呀,我這是在考校他的目光呢。”
豁出去了!大不了被他笑死。
“一杯卡布奇諾。感謝。”
氣鼓鼓地望著金珊珊,目光所及之處,是她從酒保手裡接過咖啡,在咖啡杯上映上猩紅唇印……
“如許啊。”吳懷章應了一聲,但卻接不下話,保持沉默。
半個小時後,捲毛大紅唇的金珊珊,打了的士,踐約來到了一家布對勁大利風情的咖啡店前。趙鶴德早早坐在了窗邊,撐著下巴四周瞎看,這一看,就看到了……鬼……
“你如何了,珊珊?”
“冇事兒,我們也纔剛來。快坐啊。”
這麼快?金珊珊想昂首,但本身的模樣有多丟臉,她是曉得的,雖說抱定了嚇死一個算一個的設法,內心也怪不美意義的。乾脆……先埋頭吧。
淡定自如地坐了下來,坐在趙鶴德的內裡,又拿出一盒捲菸放在桌上。
又挖苦我了?
摸來摸去,卻摸了個空。細心回想一下,嗐,大抵是忘在家裡了。
金珊珊氣不打一處來,衝口而出:“我如何獲咎你了?你倒是說說!這麼多年了,我一向冇有談愛情,我……我就是……就是……”
早曉得,她就長個心眼,問問她小姨,相親男叫甚麼名字。的確要命,此人誰誰都不是,恰好就是阿誰與她有過兩麵之緣,又令她魂牽夢縈,性子還陰晴不定傲嬌得要死,但又具有“可追性”——按陶蘇蘇的觀點——的夏至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