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珊珊普通不掉書袋，掉起書袋來，便是劈裡啪啦的，王仲康聽得連連點頭，說：“金教員好記性。誒，找到了。稍等……”

陝曆博的庫房，較著比江寧金飾博物館的庫房要大，畢竟，這是個號稱有170餘萬件館藏的一級博物館呢。不過，於金珊珊而言，那762件（組）一級文物，並非都是她的興趣地點。

“再次確認一下，是要鎏金雙獅紋銀碗嗎？”王仲康笑眯眯地說。

“他叫夏至清，是長安師大汗青學院的副傳授。”【注1】

3

金珊珊不由豎起了大拇指。

“趕明兒，讓小李帶你多逛逛。”

李梅是金銀器組的副組長，先前，王仲康剛到庫房時，就讓她去保安室等夏至清。

晨霧久久不散，和著低垂的陰雲，聚在雁塔區的上空。

此行的目標十清楚白，她要從那件鎏金雙獅紋銀碗的身上發掘有效的資訊。

【注1】長安師大，屬假造。

“是的，獅子在唐人看來非常奧秘。虞世南便在《獅子賦》中寫道：‘倏來忽往，橫眉電曜，發聲雷音，拉虎吞貔，裂犀分象，破道兕於齦齶，屈巴蛇於指掌。踐藉則林麓培植,哮吼則江河振盪……’”

“副傳授。”金珊珊眼中閃過一絲讚成之色。

“這邊請。”王仲康規矩地帶路。

庫房重地，非請勿入，金珊珊能獲得金銀器組王組長的親身歡迎，天然是出於館際合作的背景。

他的口氣，令金珊珊忍俊不由。不過，他說得也冇錯，金魚村窖藏，是海內發明的最大的一宗宋瓷窖藏，這可大大地長了四川文物界的臉。說到四川，金珊珊還是很高傲的，因為她母親就是遂寧人。

“很年青，還不到30呢，就評上副傳授了。”王仲康一副與有榮焉的神采。

金珊珊仍然是一副包子般的打扮，滿身高低隻那一雙溜圓的眼睛露在內裡。挎著事情包，她往保安室走去，恰好與一個長著高鼻梁的中年男人來了個對視。

“不會，不會，汗青和文物，本來就是一體的。恰好跟這位教員交換。不知……如何稱呼他呢？”

“好的。”王仲康往保險櫃方向走去，“說到獅子，就太成心機了。中國本土並不產獅子，但它的形象卻滲入於傳統修建當中，王府、衙署、宅邸、陵墓……風趣，風趣。”

4

“是的。”

輕鬆的口氣，襯著王仲康尋覓保險櫃慢悠悠的行動，顯得非常調和。邃密人做邃密活兒，可一點草率都不能有的。

“王組長吧？我是金珊珊。”

“可了不得，好年青的修複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