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錢花光了罷了,武凱鬆了口氣,二話不說,上樓將潘弓足積累攢的金飾一股腦全都捲了,塞到鄆哥兒懷裡:“都拿去,如果還不敷就跟他們說先記在我賬上,等我哪兄弟返來,一分錢都少不了他們的!”
而王婆三人在茶館裡實在也冇閒著,早就訂下了毒殺武大郎的打算,可這一整天下來,武大師裡都是人來人往,實在是冇有動手的機遇――即便西門慶再是放肆大膽,也不好當著那很多人行凶,再加上潘弓足天生潔癖,壓根不肯靠近那頂風臭十裡的小院,這才一向拖到了現在。
“既然如此,明兒早上便看他說些甚麼,如果入耳,我便給他留個全屍!如果不入耳……嘿嘿!”他邪笑兩聲,便將狐疑轉化成了淫心,伸手攬住潘弓足的蠻腰,賤兮兮的道:“娘子,這大好的春宵,我們可不能虛度啊!”
“大郎。”
比及一桶濃汁兒都澆完了,兩個力工上前把籠屜往邊上挪了挪,這時才輪到武凱退場,隻見他上前先用一根細木棍攪了攪那糞汁兒,又把一個雞蛋扔進鍋裡,任其在內裡浮沉半響,這才歎了口氣,衝鄆哥兒擺手道:“好了,再添兩瓢淨水,彆的的幾桶糞汁兒就不消淋了。”
鄆哥兒一臉的無語:“我今兒才發明你是個當大官人的料兒――這也忒會指令人了!”
“冇體例,哥哥現在隻能奉求你了。”武凱在他肩頭拍了拍,正色道:“放心,今後我武……武大如果有繁華的那一天,毫不會虐待了兄弟你!”
鄆哥兒再一次張大了嘴,忍不住脫口詰責道:“你該不會真的想做那勞什子的‘豬糞炊餅’吧?”
王婆追著喊了兩聲,畢竟受不了隔壁院子裡飄出來的味道,悻悻的回了茶館,把剛纔鄆哥兒的話跟西門慶、潘弓足學了一遍。
出了武大師,他先到老劉頭的雜貨鋪子訂了幾紮最便宜的粗麻紙,又去城西鐵匠鋪采集了十幾斤廢鐵渣,這都是常日打鐵用剩下的邊角料,就更花不了幾個錢了,往回趕的時候金飾竟還省了一多數――當然,這也是因為西門慶送了很多的好東西,不然單靠‘武大郎’賣炊餅可湊不出這麼多的金飾。
“大郎。”
幾個乾活的力工卻好似冇有嗅覺普通,神采麻痹的將籠屜抬回堂屋,重新架在了灶台上,然後掄起鐵鍬,把早就攪拌好的草木灰和豬糞一股腦鏟了出來。
抱怨歸抱怨,都已經做到這份上了也不成能半途而廢,特彆那幾個力工都是拿了雙份人為,就更不好說甚麼了,隻得分頭行動,壘灶的壘灶、燒柴的燒柴,不一會兒工夫,三個臨時架起來的大鐵鍋便飄出了濃濃的‘糞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