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
她本想詰責昨早晨的事兒,可臨到嘴邊,卻又感覺難以開口。
吳月娘都顧不大將氣喘勻,便忿忿的喝罵道:“枉我常日對你不薄,你竟然……”
龐春梅忙又故作惶恐的,做出個噤聲的手勢:“娘子且放寬解,傳聞都監大人是主動帶兵回了府城,應當不會有甚麼閃失。”
吳月娘?!
“奴婢自幼父母雙亡,全賴老爺美意收留才氣苟活到現在,這再造之恩便是粉身碎骨也酬謝不了。”龐春梅一邊說著,一邊不客氣的坐到了床上,幾根手指更是大膽的搭上了吳月娘肩頭,順著那雪緞普通的柔肌向下摩挲著。
“噓!”
吳月娘吃痛之下,不由惱道:“你乾甚麼?還不快罷休,莫非真的瘋了不成?!”
“為了給老爺報仇,這些末節又算得了甚麼。”
“喔?”
龐春梅不但冇有乖乖罷休,反而又添了幾分力道,微微眯起杏眼中,透著些許妖異的光芒:“娘子何必明知故問,這缺點……現在不就在奴婢手上嗎?”
不過武凱暗裡裡卻對此行並不看好――先不說法海的口條有冇有他本身設想的那麼強,彆忘了吳金貴昨晚已經帶兵回到府城,這事怕是早就在東平府傳遍了,想要靠戔戔一個陽穀小縣令擺平,無異於癡人說夢。
說乾就乾,武凱立即把鄆哥和玳安派出去,漫衍西門府開端收糞肥的動靜,捎帶尋覓之前雇傭過的工人――畢竟請生不如請熟,再說為了製止保密,武凱也不想讓太多人蔘與此中。
因而法海便興沖沖的解纜了,趁便還捎帶上了鄆哥的爹――徐旺財,法海籌算讓他去法明寺裡報個安然。
武凱眉毛一挑,一邊剝著雞蛋,一邊不動聲色的問道:“你是如何和她說的?”
“不消了,讓她睡吧。”
因而武凱向後退了半步,嗬叱道:“耍甚麼嘴皮子!你現在給我看好了她,如果再弄出甚麼貓膩,我饒不了你!”
龐春梅跟著出去,見武凱正盯著吳月娘入迷,便湊上來小聲叨教道:“老爺,要不要奴婢把娘子喚醒?”
如何把她給忘了!
吳月娘一聽這話冒死的支起了脖子,急道:“我爹如何會……莫非他受傷了不成?!”
“是甚麼弱……呀~!”
龐春梅一臉的決然,到讓吳月娘暗愧不已,她纔是西門慶明媒正娶的夫人,可報仇的信心竟還不如這小小的丫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