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撥優見耶律李胡不過一介武夫,固然久經疆場,但對政治一竅不通,因而耐煩地闡發道:“王爺,現在代州戰局膠著。安西將軍的兵馬已經進城,我們如果在打下去,絕無勝算可言。到時候那些本來不從命皇上的大臣們就會暗裡裡說三道四,如果朝中凶險奸滑之人再在皇上耳邊煽風燃燒,皇上必定將失利的肝火轉嫁到王爺和季某的頭上,到時我們就吃不了兜著走。季某本年已經五十不足,皇上不會拿我如何樣。王爺,您是太後最小的兒子,本年剛滿二十三歲,你得為本身的前朝著想啊。既然杜重威成心言和,我們何不順水推舟,從中謀取好處呢?”
石敬瑭瞥了他一眼說道:“這個時候,你們千萬彆跟我出甚麼亂子。傳聞你內弟樂援給你寫了密信?”劉知遠心中萬分焦心,不曉得石敬瑭如何曉得這些事情,見他還是不斷地打量本身,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冷靜地坐在那邊。
樂天藏自進入劉府,便感覺此處豪華高雅,心中正在猜想這家仆人到底長得如何,但見管家領著一人走了出去。此人長得氣度不凡,身高八尺,豪氣逼人。聞聲管家先容,方知此人就是將軍的姐夫劉知遠。管家先容完以後,遞上兩杯熱茶,然後退下了。
杜重威道:“賢弟此言差彆,恰是因為朝廷正在潞州與亂軍鹿戰,纔不得不考慮代州的局勢。如果代州被契丹攻陷,太原還能保得住嗎?到時,恐怕全部中原都得歸了契丹。事情告急,來不及與賢弟籌議,愚兄已經寫好奏摺。”樂援道:“既然如許,我情願與大哥聯名遞呈奏摺。”
巧娘接過樂異揚,拉住樂天藏的衣袖,抽泣道:“方纔有一人過來,將夫人帶走了。”樂天藏心中一怔,倉猝說道:“你好生帶著公子,我去去就回。”
杜重威出來拜謝,那人道:“杜大人不必客氣,既然你姐夫石敬瑭同意與我契丹締盟攻打大唐,你我就是自家人。我現在就去太原會晤河東節度使,後會有期。”說罷揚長而去。
代州城裡,杜重威命令奧妙將樂援正法,又派人擒獲林含胭,將她囚禁在安西侯府。
契丹統帥耶律李胡見大唐救兵趕來,當即後退三十裡,兩軍構成對峙之勢。代州城被圍困了近一月,現在終究安靜如初,昨日還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官兵,徹夜總算能夠稍作歇息。城西當年的前軍衙門,此時已經改成安西將軍府。樂援和林含胭顛末十餘日的風塵勞累的折騰,終究將嚴峻的神經放下,安然地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