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宮秘史:那些被史書遮蔽的吐槽_第27章 南朝南陳 陳後主陳叔寶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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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夏季冷得邪乎。臘月初八喝臘八粥時,宮牆外頭模糊能聞聲哭喊聲。蕭摩訶請戰的摺子堆了半人高,我全拿去墊了暖炕。有夜被風聲驚醒,見張貴妃在燈下翻看輿圖,燭火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長,倒像是要把全部建康城都罩出來。她說:"陛下,隋軍真要來了。"我往她懷裡縮了縮,聞見熟諳的蘇合香,心想能抱著這溫香軟玉,便是天塌了也不怕。

傳聞我身後楊廣給了諡號"煬",倒跟他的廟號撞了。長安城裡傳了好些日子笑話,說這倆昏君在陰曹地府還能湊對子。我的墳頭現在該長滿荒草了,倒是建康城破那日,景陽井邊的胭脂痕,傳聞至今下雨天還會泛紅。

要說治國,我是真冇阿誰心氣兒。北邊隋軍壓境的動靜傳來時,我正帶著宮人在華林園修禊。江總捧著奏摺追到曲水邊,我順手把摺子疊了紙船,看著它在酒觴裡打轉。施文慶最會揣摩心機,說:"陛下莫憂,長江通途豈是楊堅小兒能破的?"這話聽著熨帖,我賞了他二十匹蜀錦,轉頭讓張貴妃在錦上繡了整夜的《半夜歌》。

轉年開春,韓擒虎的馬隊真到了朱雀航。那天我正教宮人排練新製的《玉樹後庭花》,曲調剛轉到"妖姬臉似花含露",外頭就炸了鍋。樊毅闖出去時滿頭是血,鎧甲上還插著半支箭:"陛下快走!"我慌得把玉笛摔成三截,扯著張貴妃就往景陽井跑。井水涼得砭骨,張貴妃的胭脂化開來,把水麵染得通紅。厥後聽人說,隋軍把我們拽上來時,我懷裡還死死抱著半塊金絲楠木琴板。

到了大興城倒冇享福。楊堅給我封了個"長城縣公",賜的宅子比臨春閣還寬廣。頭回見著獨孤皇後,她盯著我看了半晌,轉頭對楊堅說:"這哪像亡國之君?"我捧著酒爵傻笑:"全賴陛下仁德。"實在內心明鏡似的,他們當我是個會喘氣的安排。有回宴飲,楊素讓我賦詩掃興,我醉醺醺寫了首"日月光天德,江山壯帝居",滿朝文武笑得前仰後合。回府路上,趕車的老卒俄然說了句吳語:"陛下刻苦了。"我攥著車簾子,指甲掐進掌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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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陳叔寶,天嘉三年生在宮牆裡。記得小時候奶孃總說:"六皇子落地那日,簷角的銅鈴響得邪乎。"厥後想想,許是老天爺在敲喪鐘呢。我排行老六,前頭五個哥哥短命了三個,倒讓我這病秧子撿了便宜。八歲那年父皇即位,我裹著狐裘縮在龍椅背麵,看著金鑾殿上烏泱泱的人頭,冷不丁打了個噴嚏,倒把禮部尚書新製的玉笏嚇掉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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