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題目是，兩人已經走到了這一步。

蕭太太每次講到這個，都講得苦口婆心。

他冇轉頭，打斷了她的話，語氣聽起來很不耐煩。

蕭家的這場喪事裡，顧家是真的做足了一個親家應當做的全數事情。顧簪纓幾近每天在這邊幫著金玉鳳措置外務就不消說了，顧太太第二天的早晨就也來看望蕭太太。今早出殯，顧彥宗親身來了，送行了一段路。多日冇見的顧長鈞也再次露麵，以孝半子的身份呈現在了送殯行列裡。

“你本身看著辦！彆來問我！”

……

終究能夠從這場繁冗的喪事裡擺脫出來，她本來應當感到如釋重負。

“好……好……”

顧家其彆人在早上出殯後就接踵分開了，她以照顧母親為由臨時先留了下來，本來覺得顧長鈞也走了的。

“路上走好呀！”金玉鳳也笑容滿麵地上前告彆。

蕭夢鴻漸漸走了來，叫了聲蕭太太媽，又看向顧長鈞，遊移了下，朝他點了點頭。

一向沉默著的顧長鈞俄然對蕭夢鴻說了一句，又朝蕭太太點了點頭，回身走了出去。

蕭夢鴻到了蕭太太的屋，瞥見顧長鈞也在，略感不測，腳步停在了門檻外。

這小半個月裡，蕭夢鴻不但要當孝女夜夜守靈，中間還牽絆著京華大學修建工地的一些事情，下巴尖了，腰身也是真的減了一掐。幸而那邊停頓順利，助理林良寧也非常儘責，碰到現場決計不下的事，便會本身到蕭家找蕭夢鴻商討，替她減了很多的承擔。

門外俄然傳來叩門聲。

……

等葉曼芝出了屋，蕭夢鴻看向顧長鈞，遲疑了下，漸漸走到他麵前。

蕭夢鴻定在了原地。

“我去車上等你吧！”

蕭家天然也是如此。因了氣候酷熱，蕭成麟特地花高價租借來德國入口的冰櫃，硬是將蕭老爺在家停靈了七天七夜，到了第八天賦送殯出門。當天場麵龐大，前導有請來的巡警騎馬徐行開道，後跟開路神，再背麵寂靜、躲避、旌亭、執事、百餘人的軍樂隊，和尚尼姑一百，親族執香火步行跟在後……凡是時下大出喪所需的一概儀仗端方，一樣也不落，出殯時，吸引來的圍觀路人前後長達數裡路。

蕭太太連聲伸謝，讓蕭夢鴻送客人去吃茶。

蕭太太終究回了神兒。本來已經木然死寂的眼睛刹時彷彿就活了返來，暴露歡樂無窮的神采，本身掙紮著坐了起來，顫抖著聲道：“我好……統統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