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轉意轉意,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呂蒙瞥了甘寧一眼,仍自顧自地盯著火線,“他不過是想讓我們出兵打合淝罷了——工於心計的傢夥,覺得如許就能嫁禍於東吳,一則讓曹操死了攻打西川的心,二則讓我們與曹操火併,他好坐收漁利啊。”
寂靜了好一陣兒,他才發明呂蒙的神采早就變了。那雙稠密眉毛下的眼睛裡透射出的目光,獵鷹普通鋒利。
隻是他冇想到,他能夠做到順勢而為,能夠藉著之前的那股勁兒扶搖直上。劉備這小我,比他設想的要聰明太多。
末端他一字一頓道:“多數督的獨一目標,是想臨時捐軀江東的好處,來庇護呂子明。”
甘寧一時語塞,羞了個大紅臉。
半日以來,淩統腦海裡一向繚繞著這句話。他也不曉得為甚麼,自從那天接了陸遜那張宣紙開端,貳內心就有一種極其詭異的預感,卻又不美意義在陸遜麵前明說,是好壓抑在內心。時候一長,也就垂垂地把這些舊事都忘懷了。而直到這日,親眼瞥見那滿城白幡時,這些不經意間的設法才如同瀑布普通飛流直下。
……
甘寧見氛圍有些不對勁,隻好摸索道。
幾近歇斯底裡、帶著哭腔,顧劭“撲通”一聲跪下,身子微微顫抖。
當年的朋友做到這個份上,真是一出悲劇。
身後幾萬人的軍隊,已經長途跋涉了兩天兩夜,大家麵龐倦怠。何況這段路特彆難走,何況是在驕陽炎炎的隆冬。到處是荒涼的叢生雜草,有些處所又飛沙走石。風很大,熱浪一陣又一陣劈麵而來,讓人喘不過氣。
“大叔,這鬼氣候裡還穿戴鎧甲,你不熱嗎?”
……
“……”
甘寧額頭上又開端不住地冒汗。這一回倒不是熱的,風一吹,竟然還能感遭到陣陣涼意。
“方纔忘了問你一句,”淩統極其當真道,“是誰來繼任多數督一職?”
“大……”
“話說返來,主公為何俄然要把我倆調歸去?”甘寧隨便黑本身找了個台階下,“莫非又是有關荊州的事情麼?”
“但是主公,如果攻打合淝,我們並冇有充足的勝算,也不能就如許冒莽撞失地進了劉備的騙局啊!”
“你們倆不是相處蠻好的麼,”呂蒙回過神來,滿腦筋裡都是剋日他倆所謂“友愛相處”的景象,旋即嘴角一揚,學著甘寧常日裡開打趣的模樣笑話他,“如何?堂堂江東前鋒甘興霸,還怕一個二十五六歲的年青人?”
“……”
孰知在亂世,輕易苟安也不輕易啊。
淩統回想起自從赤壁之戰以來的各種奇特的事情,從曹操能夠在關羽手裡逃得一死,到南郡城莫名其妙地落入劉備手中,再到劉備如此輕而易舉地攻陷荊南四郡,統統的令人生疑,終究的鋒芒都指向了一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