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他的。”甘寧朝地上啐了一口。

“莫非這就是他亂來的來由嗎？”蘇小四把聲音進步了一個調子，“那些販子那些百姓，另有那些僅僅是因為不肯交友就死在他刀下的臨江官員，他們是無辜的啊！”

“你哭了？”沙摩莉獵奇道。

金龍，金士雲，你這個大笨伯。你的胡想還冇完成呢，你卻要先走一步。你感覺如許對得起你那些故去的朋友們嗎？

“閉嘴，”甘寧不耐煩地揮揮手，“我樂意。”

甘寧坐在一艘船的船頭，單獨一人，光著上身喝酒。帶著幾分寒意的江風打在他堅固的脊背上。甘寧彷彿感受不到冷，仍舊自顧自地對月空望，任耳邊遊走的江風，將他披垂著的金黃色的頭髮撩動。

“沙沙姐，你說金大哥為他死，到底值不值？”蘇小四憤恚道。

“大哥！”甘寧看到倒在血泊中渾身抽搐的金龍，腦筋裡頓時一片空缺，發了瘋似的一個箭步衝上去。

不管是親人故亡，還是親身殺死本身的好朋友，金龍都從冇有掉過一滴眼淚。

蘇小四向後趔趄了一步。

甘寧搖點頭。因為他低著頭，蘇小四看不到他的神采。

喂，你這傢夥，就如許走了麼？

蘇小四到底還是冇走，但他真的生甘寧的氣了。想他疇前也生在貧困人家，也遭到過強盜匪賊的洗劫，如本日子過得稍稍好了些，卻要跟著一個年紀相仿的強盜四周打劫，這是多麼荒唐！

“大哥，你真的要每天如許折磨這些販子嗎？”蘇小四望著不遠處杯水賊船圍攏的幾艘不幸兮兮的商船，內心不是滋味，“再說了，你如許一來，他們都驚駭了，都不從這兒顛末端，咱兄弟們今後靠啥……”

算了，既然如許，就讓我來為你完成你阿誰未竟的心願吧。

“但是大哥，當年金大哥也冇像你如許……”

……

翌日又是平常之景。陽光暉映下的蜀錦精美斑斕，頂風飄蕩在桅杆上，舞動之處，炫彩流光。甘寧風俗性地把當年蘇小四撿返來的兩個銅鈴鐺掛在腰間，一走路就收回“叮咚”的響聲。時候一長，凡是聞聲銅鈴響，臨江人便曉得是甘寧到了，因而該清算東西的清算東西，該撤攤的撤攤，紛繁遁藏，閉門不出。

“喲，輪到你去擔憂他了？”沙摩莉半開打趣地笑笑。

甘寧緊緊攥住金龍的手不肯放下，他的身子比金龍顫抖的還要狠惡。方纔去開船的水賊兄弟們也一併圍攏上來。頓時，江岸上抽泣聲響成一片。

“他會主動溫馨下來嗎？莫非甘寧生你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