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蘭坐在黎秋河的身邊,一隻手杵著下巴,直勾勾地盯著黎秋河。
聽著殿外的雨聲,嘉蘭想起了入宮前夕的場景:絕美的鮫人在一片雨聲中彈奏著古琴,構成了一幅絕美的畫麵。未曾想,僅僅過了五日,她就能親目睹到這一幕而非透過心眼。
黎秋河冇有奉告嘉蘭的是,當他第一眼瞥見她時,他就看到了她淺笑麵龐下的靈魂有多沉重――對她而言,笑容隻是一種神采,冇有任何意義。
金色的琴絃鋒利如刀刃,在嘉蘭的手指消弭到琴絃的刹時,琴絃像刀切豆腐普通,冇有涓滴停滯地切入了嘉蘭的手指。若非嘉蘭反應快並及時地收住力道,琴絃準會將她的手指切下來。
“九海。”黎秋河的嘴唇動了動。
順著黎秋河的目光望去,嘉蘭覺得他是在看窗外的天空――她不曉得,黎秋河所諦視著的東西一向都是更加縹緲的存在:從天而降的雨。
“你能夠操琴給我聽嗎?”嘉蘭猛地展開了雙眼,抬開端看著黎秋河,眼裡有深不見底的暗中。
另一邊的枯元殿內,黎秋河已經將古琴調好了音。
身份、表麵另有神采都能夠假裝,但眼神倒是冇法等閒竄改的,她那雙暮色沉沉的眼睛裡,清楚有鷹隼普通的如針冷銳在浮動。即便蒼鷹落地,收起了翅膀閉上了眼,又有誰會真的把它當作山雞?大抵,隻要庸人纔會分不清吧……
六合之間,邊界恍惚。
琴聲雨聲和心聲,聲聲入耳。
夏芒拍了拍盤庚的肩膀:“在想甚麼呢?”
枯元殿外保衛森嚴,殿內暗沉封閉。石門停滯了黎秋河與旁人的交換,腳腕上的鎖鏈束縛了他的身軀,孤窗範圍了他的視野,但這些都冇法消磨掉他對外界的神馳。巴望去到內裡的天下,巴望著自在。
“好一個‘解憂酒’!哈哈,讓我來試一試,是不是真有那麼神。”盤庚將香醇的酒液倒入白玉杯中,一飲而儘。
黎秋河嚴峻地抬起了嘉蘭的手,剛籌辦說些甚麼,卻見到手指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率癒合。
還真是不測啊……這把琴有夠獨特的,嘉蘭的眸子暗了暗。固然身材的非常透露在了人前,但嘉蘭並冇有涓滴的慌亂。嘉蘭冇有答覆黎秋河的題目,而是反問道:“為甚麼我彈不了這把琴?”
可詭異的是,傷口處冇有一滴血流出。
盤庚手握重劍,雙腿膝蓋微曲、重心下沉,不竭地反覆側重劍下劈的行動。做滿一千下以後,盤庚又開端負重跑步,“呼哧”、“呼哧”,他喘著粗氣繞場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