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禕有留意察看安慕華的身形舉止,能夠肯定其毫不是甚麼深藏不露的妙手;兩人所住的客房相距不遠,昨夜如果有甚麼大一點的聲響也瞞不過他的耳朵。能夠悄無聲氣地將一方堅固的青石切割成如此模樣的石塊,那安慕華的身上應當照顧這一柄極其鋒利的罕見神兵。
那車伕毫無發覺,仍自吭哧吭哧地提著竹筐走了出去。
陳禕油然道:“興伯不必多心,此事我自有計算。”
安慕華笑道:“無妨,杜懦夫請坐,我們從速用飯,然後早些出發。”
陳禕在車中答道:“也好,請杜懦夫轉告安老爺先找處所泊車。”
回到堆棧時,陳興已經點好幾樣平淡適口的飯菜,和陳喜一起等他;中間的一張桌子上,安慕華和杜氏兄弟中的老二杜海也點好了早餐,一樣在等待未到的杜山。而那車伕仍坐在角落的一張桌子上,早餐還是很薄命地是一碗白花花的素麵。
“四公子,你如何了?”陳興見他站著呆,出聲問了一句。
車伕提著空竹筐,仍自低聲罵罵咧咧的回身出來,卻冇有覺貼著牆壁藏在拐角後的陳禕。
陳興曉得這位公子年紀雖幼,倒是極有主張,他既然如此說了,必是有所考慮。當下便也不再多說,看到前麵的馬車趕到路邊的鬆林當中去了,便也驅車跟上。
他隨後又用手指在石塊的斷麵摩挲半晌,臉上現出如有所思的神采。宿世他雖以“魔手”為號,對各種兵器卻也都能應用自如,察看以後便能夠肯定這些石塊的斷麵確是被一柄利器切割而成。
那杜山竟也蹲在牆角的石堆前,一塊一塊地堆砌擺放起來,隻是他的效力卻比陳禕差很多了。
看到那車伕所提竹筐中的石塊,陳禕的心中忽地一動,腳下抓緊兩步與車伕錯身而過。〔< 〈 〈 在走過竹筐的刹時,他下垂右手的指尖悄悄一鉤,已經將一塊石頭拿在手中。
車輛到了鬆林中,前麵的杜山圈馬來到陳禕的車邊,大聲道:“陳公子,方纔安老爺發起在這裡稍作歇息,不知你意下如何?”
吃完早餐後,陳鼓起家去櫃檯處結算房錢和飯錢。未幾時他帶著點不測的神采轉返來,低聲向陳禕稟道:“四公子,櫃上說那位安老爺已經提早幫我們結了賬。”
陳禕一麵用飯,一麵不動聲色地暗中察看,看到杜海趁著安慕華不重視,向兄長投去一個扣問的眼神,而杜山輕微地點頭應對,杜海的臉上頓時閃過一抹憂色。與此同時,稍遠處的車伕竟也偷偷地存眷著這邊,看到杜海點頭後,臉上一樣現出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