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弟,你勸我謹慎為妙,本身道起國事來,何嘗不是痛心疾首。”彥聲伯父說道。
彥聲伯父頓時冇忍住,哈哈大笑起來,好不輕易緩過勁來,才說道,“夫唱婦隨,這一對人兒,風趣得很。不過,賢侄媳,我可不是甚麼大豪傑,在那些當官的眼裡,我那是落草為寇。幸虧現在天下承平,我空有一身武力,派不上用處,那些官老爺們也就不理睬我了。”
陸遊又說道,“對了,娘,回門探親那天,你是不是……”
陸遊這纔想起一向緊跟在身後的唐琬,回身對她說道,“快,快來見見大豪傑伯父!”
陸遊正欲攜唐琬回屋去,俄然又想到甚麼,轉過身來對陸夫人說道,“娘,下次可不要這麼愁著臉,看著多欠都雅,何況琬兒剛嫁過來,看方纔把她給嚇得!”
……
這位“彥聲伯父”笑道,“你這小子,還不快讓我看看你的新娘子,沾沾你們的喜氣。”
唐琬瞧了瞧麵前的彥聲伯父,道“伯父為人爽快,一看便有豪傑氣勢,眉眼裡更有幾分似當年的嶽將軍。”
那位中年人先是滿臉驚奇,再又轉為欣喜,緊接著,那張幾近樂得快裂開的嘴巴開合幾下說道,“你這小子,終究把你等來了!”開口便是“你這小子”,本來他就是那位言語稍顯粗鄙的人,看來方纔臉上的驚奇,恐怕是未推測本身話音剛落,話中人便呈現在本身麵前。
“琬兒,你方纔為甚麼……”陸遊小聲問道,話說了一半又冇說下去,因為他怕唐琬會以為本身這是指責於她。
情意相通的人,就是有一點好,甚麼話隻要點到,對方便可明白其情意,唐琬看了看陸遊,說道,“我曉得你方纔想要為我解釋前次的事情。但是娘氣頭剛過,你若舊事重提,豈不是又要惹得她活力!”
“蕙仙,”一向未開口的陸老爺俄然叫了一聲,“話可不能胡說。”
陸遊看著他二人說道,“防民之口,甚於防川。防得住一人之口,又怎防得住萬民之口,之心。民聲有怨,必因事有不公。彥聲伯父,爹爹,您二老的所言句句在理。”
唐琬仍感覺心不足悸,如果方纔真讓陸遊把那些話給說了,陸夫人是會為本身那天的行動感到抱愧呢,還是會又起新的怨氣呢?有些人的脾氣當真是捉摸不定的,就比如,此次去雲門山,明顯是提早與陸夫人商奉迎了的,但是返來還是惹出了些不大不小的事情。這一次,唐琬真正感覺,陸夫人於她,曾經是姑侄,現在隻是婆媳,甚麼話該說,甚麼話不該說,本身都要有個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