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蔡四喜雙雙從船麵上麵滾了下去,跌入冰冷的長江中。
蔡四喜咧嘴笑了笑:“究竟證明,你不是懦夫!你比我設想中要固執那麼一點點!”
“你要做啥?”蔡四喜傲然站在那邊,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眼神裡充滿了鄙夷。
蔡四喜也伸手卡住了我的脖子,我頓感呼吸一滯,手上的力道頓時小了半分。
然後我們都不作聲了,相互看著對方。
麵前看不清楚,我隻要揮動著雙手胡亂抓扯,一把抓住了蔡四喜的頭髮。
我不想爬起來,因為我冇有勇氣爬起來,我冇有勇氣去麵對實際,冇有勇氣去麵對冇有爺爺的日子。
“站住!”我俄然伸手,死死抓住蔡四喜的腳踝。
我吼怒著爬起來,重新將四喜壓抑在身下。
自從爺爺拜彆以後,我的靈魂彷彿被抽暇了,現在的我隻是一具皮郛,冇成心識,冇有思惟,乃至冇有了饑餓。
求生的本能讓我毫不躊躇地伸出雙手,緊緊抓住竹篙。
砰!
四喜道:“那就好!打一架是不是舒暢多了?”
這一拳積儲了我統統的怨氣,一下子就把四喜的鼻子打歪了,眉骨也破了,鮮血一下子飆了出來。
“小七,我曉得你很難過!我也曉得,三爺是你最親的親人!三爺為你捐軀了那麼多,為的是甚麼?為的就是但願你能好好活下去!但是你現在這副模樣,豈不是孤負了三爺的希冀?”虎子叔孜孜不倦地教誨。
“小七,起來用飯了!”
“哎喲!”四喜摸了摸嘴巴:“你動手可真夠狠的!”
然後我揚起拳頭,不由分辯,照著四喜那張漂亮的小臉狠狠一拳。
蔡四喜搖了點頭,冷哼一聲,帶著諷刺的口氣道:“我真替耿三爺難過,耿三爺一代豪傑,如何就生出你這個不成器的孫子?你這類窩囊模樣,真不值得三爺為你捐軀!哼!”
爸爸失落,媽媽變成厲鬼,爺爺又為庇護本身戰死。
我正籌算閉上眼睛,蔡四喜呈現在我麵前,他端起那碗米飯,冷冷說道:“不吃就彆吃了!”
我就像兔子一樣伸直在船麵上,麵朝下趴著。
兩天來,虎子叔已經反覆這個行動幾十遍了,但我仍然冇有吃過一口飯,乃至連水都不肯喝。虎子叔怕我虛脫,用棉簽蘸著水塗抹在我的嘴唇上,這才讓我的嘴唇冇有乾裂。
兩天以來,我一向是這類狀況。
“哎!再給我整杯酒來!”我在前麵喊道。
蔡四喜乜了我一眼,回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