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旁的花船上麵升起了大紅燈籠,燈光傾瀉下來,將我們的送葬船映照得亮堂堂的,我們的身影也全都曝露在亮光上麵。
幾道劍光過後,又有兩三個高台門人倒在虎子麵前,鮮血在他們塗滿彩妝的臉上橫流,死狀極其猙獰。
黑暗中,兩艘大紅花船一左一右靠近我們的送葬船。
唰!唰!唰!
一人挺槍而出,紅纓槍好像出海蛟龍,騰空飛旋著刺向虎子的胸口。
咚咚咚!
我想不明白,他們為甚麼要這麼做?
在這死寂的深夜裡,乍然瞥見兩艘色彩如此素淨的花船,真是詭秘森森。
世人都冇看清虎子是如何脫手的,隻瞥見兩道劍光中稠濁著兩道血光,兩顆人頭高高飛旋而起,掛在了花船的燈籠上麵。
但是從這些人的技藝來看,他們的工夫方向於陰柔,比打漁子一派貌似還要短長一籌。
阿誰伶人提刀對著爺爺當頭便砍,爺爺身姿敏捷,如同泥鰍般從伶人的襠下滑溜疇昔,伶人這一刀頓時斬了個空。就聽霹雷聲響,木屑紛飛,伶人的力道極大,沉重的關公刀直接冇入了船板上麵,將船板鑿出一個老邁的洞穴。
呼啦啦!
爺爺俄然縱身而起,砰地撞破船艙,翻滾到阿誰提著關公刀的伶人腳下。
幾近是在同時,一把關公刀劈入窗戶。
高台門人穿戴花花綠綠的戲服,臉上還塗抹著各種盛飾,看上去詭異莫名,竟跟那祭奠用的紙人非常類似,就像是一群從陽間跑出來的妖妖怪怪。
唰!
三顆人頭同時飛起,三股熱血就像噴泉一樣,直衝上三米多高。
“兄弟們,他們對峙不了多久了,大師上啊!”一個帶頭的伶人大聲叫喚,給己方人馬壯膽助勢。
而另一人則發揮出滾地刀法,操起樸刀斜劈虎子的腳踝。
爺爺瞅準機遇,定屍筆在伶人的擺佈小腿上連點兩下,封住了腿部血脈。
話音剛畢,爺爺的目光驀地一寒,眼神中殺意如飛雪般出現。
內裡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兩艘花船上麵各自跳下數人,隔著窗戶,我們能瞥見很多人影在船麵上貓腰走動,然後這些人影敏捷散開,將我們地點的船艙團團圍住。
直覺奉告我,我們彷彿掉進了一個早就預謀好的圈套內裡。
“乾你二大爺!”暴喝聲中,虎子沖天而起,如一顆出膛炮彈撞碎了船艙頂棚,劍芒暴盛,如流光一樣四散飛旋。
四座皆驚,圍攏上來的仇敵不由自主今後退了一步,臉上儘皆透暴露駭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