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黑暗中傳來黑衣人痛苦的呼嘯,他的跟腱被碎片堵截,翻身重重地跌倒在船艙裡。
我伸手探了探黑衣人的鼻息,心中打了個激靈,媽媽呀,這傢夥竟然……竟然已經死掉了……
呼!
四喜找出一個備用的油燈,亮光固然有些暗淡,但總算能夠拚集著照明。
隻不過,我越是想在夢裡見到媽媽,但夢境越是慘白,彷彿這一夜我底子就冇有做夢。
虎子讚美道:“能夠乾掉兩個與本身氣力相差那麼大的仇敵,這絕非運氣能夠做到!小七,你的潛力很大呀!”
我下認識地展開眼睛,就瞥見阿誰黑衣人的身材搖擺了兩下,然後朝我劈麵撲倒下來。
劍光一閃即逝,黑衣人的叫喚聲戛但是止,一朵妖豔的血花在黑暗中綻放。
遠處昏黃的黑暗中,俄然亮起了兩盞漁火,而那漁火的光芒竟然是詭異的茶青色,如同怪物的眼睛,在遠處冷冷盯著我們。
一曲唱罷,江麵上冷冷僻清,又規複了之前的死寂。
我很難瞭解虎子叔的情味,在這類聲音之下,他如何還能點頭晃腦,一副很享用的模樣?
那又會是誰呢?
砰!
昏昏沉沉不曉得睡了多久,估摸靠近下半夜的時候,我們被一陣奇特的樂曲聲驚醒了。
“冇有!”四喜搖點頭,將統統功績都推給我:“小七表示的非常英勇,乾掉了兩個仇敵!”
爺爺和虎子叔傲然矗立在船麵上,船麵上橫七豎八躺著十多具黑衣人的屍身,到處都是飛濺的血跡和散落的兵器。
虎子微閉著眼睛,點頭晃腦,手指在桌上悄悄敲打著節拍:“這是《黃梅戲》當中《天仙配》的選段,名叫鐘聲催歸……”
夜風微涼,彷彿在悄悄訴說著淒愴。
我不由得對虎子叔更加的寂然起敬。
這一刀如果落下去,四喜的小命可就冇啦!
他緩緩轉過身來,露在內裡的眸子子迸射出驚奇且憤怒的目光。
千鈞一髮之際,我幾近冇有涓滴的躊躇和考慮,再次抓起一塊玻璃碎片,飛身躍起,將那玻璃碎片用力刺向黑衣人的後頸。
誰曉得,停頓了好幾秒鐘,弧月刀也冇有落下,我的身上也冇有傳來疼痛的感受。
阿誰黑衣人沉重的就像豬一樣,趴在我的身上一動也不動。
媽媽的歌聲美好委宛,向來冇唱過如許的戲曲,並且唱戲的固然也是女聲,但是這個女聲卻非常鋒利,鬼氣森森,就像從天國裡飄出來的聲音,聽得人頭皮發麻,渾身的雞皮疙瘩止不住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