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對他有愧,若非她,他不會折儘風月入那監獄。
沈思瓊輕嗤一聲,提筆寫下這句。
洛雁神采頃刻一白,想起當年被當作證據的那封信,楚楚道:“爺,那封信不是我寫的。”
哪有新婚伉儷還冇圓房就要分家兩地?這跟守活寡有甚麼辨彆?
“好了。”
換成疇前,他這雙眼裡老是含著笑意。
冇一會兒,她竟把《心經》囫圇地寫了一遍。
洛雁親眼看著本身的心血化為灰燼,猛地心頭一梗。
洛嶼澤嗓音清澈,逼得她不得不斷下腳步。
剛寫完,洛雁又指著上麵那一句,“夫人,這句如何念?”
沈思瓊微微斂眉,“心無掛礙,無掛礙故,無有可駭。”
洛嶼澤點了點頭,抬眸掃了一眼沈思瓊的背影。
那日回府後,她左思右想,愣是窩心。
“還敢還價還價?”洛嶼澤單唇勾起一抹嘲笑。
緊接著,洛雁親眼看著洛嶼澤放下沈思瓊抄的那一張,抬手從她謄寫的那疊經籍中抽出一張,無情地揉作一團,輕而易舉地丟進將近燃儘的火盆中,待火花消逝殆儘,經籍也成了沉灰。
洛嶼澤走上前,指腹壓在石桌上,隨便一掃,便瞧見沈思瓊剛寫好的那張字,微微挑眉,“這張寫得還不錯。”
沈思瓊聞聲怔了一下,眉頭稍有舒緩,“本夫人的字怎是你這類俗人學得來的?”
見她紅了眼,洛嶼澤麵上浮起一抹淡笑,像一把和順的刀,規整地片去她敏感的情感。
沈思瓊眼眸猛地一亮,剛想說些甚麼,卻察出洛嶼澤眼底的不耐。
說完,沈思瓊接過洛雁遞來的筆,悄悄撩起袖子,提筆寫下一行字。
“除了你,我想不到第二人。”
一張接著一張,直到那疊見了底。
這類如刀割般的疼痛幾近將她壓垮。
跪的久了,俄然站起來,腿腳另有些發麻,洛雁側站在沈思瓊身邊,眸光淡淡地落在紙上。
他靠近,烏亮的青絲垂到腰間,幾縷披髮搭在肩上,再配上落在他臉上的清冷目光,鮮明多了幾分疏離感。
洛雁身上的單衣底子禦不了甚麼風寒,蔥白的指尖被凍得發紅,字也寫得歪歪扭扭。
月下疏影,沈思瓊半倚在椅子上,身上披了件帶絨的小襖,手裡端了半盞熱騰騰的薑茶,眼底透出倦怠,畢竟趕了一日的路,說不累是假的。
還冇等她反應過來,洛雁俄然嫣然笑道:“夫人,十遍佛經抄完了。”
她畢竟是主母,凡事都要在丈夫麵前做到儘善儘美,怎能因為這事失了麵子。
沈思瓊咬了咬後槽牙,畢竟冇把洛雁戲耍本身這件事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