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若在當時景象之下,設身處地的考慮,周銀河不得不那麼做。他的戰魂都被魔皇殘魂種下那種奇特的“種籽”,能不害怕?螻蟻尚且貪生。
“我人族雄踞九州,薪火傳承萬載,是一代代魂修打拚而來,才使得六合之間立起一個大大的‘人’字。”秦陽嚴明說道,“若甘心任憑外族奴役差遣,那麼就算苟活又有何意義。生而為人,卻活如牛馬,反倒不如搏命一搏,哪怕終究亡族滅種。”
“孩子,”周銀河感喟道,“為師假定先走一步,你便從了殷殿主,她該當不會難為你一個小輩。至於你的出身,實在……你是星雲師弟之女。嗯,他也在循環殿當中,轉頭你們父女再相認便好。總之,此番一戰乃是為師和殷殿主之事,於你等無關。就算為師死去,你們也不要試圖複仇。”
秦陽在一旁也聽得有些感慨,點頭道:“周宮主,就算魔皇臨世,你當這乾元天下的魂修真的就甘心當牛做馬任憑差遣?我輩魂修頂天登時,不為苟延殘喘而活!”
言語當中,秦陽表示出了強大的鬥誌。
實在,有人對他講過這些,哪怕影象有些恍惚——五六歲之時,老爹秦政曾講過。
或許,秦政能成為天下年青魂修的偶像,也不但僅因為他的赫赫軍功和傳奇經曆。
眼看著奚忘川和秦陽也到了這裡,周銀河更曉得戰則必死,毫無幸運之理。
“罷了,多說無益。本日老朽便和殷殿主做一個終究的了斷,你們這些後輩不要參與。今後,也不要記起。老朽如果幸運分開,這是造化;如果不能,也隻當老朽了償了循環殿的血債。”
而不等周鶴翎扣問,周銀河又發揮出再造星空的秘法,將殷妍周鶴翎秦陽三人都覆蓋此中。為的,隻是將剛纔掀起這場戰役的啟事,交代給周鶴翎。至於其彆人,哪怕是奚忘川,他也不會信賴。秦陽倒是無所謂,他曉得秦陽和殷妍的乾係之密切。
周鶴翎聽得更加驚奇,試圖在這類懸浮難走的空間當中走到教員身邊。殷妍也冇有製止,任憑他們試圖走到了一起。
殷妍則搖了點頭:“就算我不殺你,循環殿上高低下也容不得你,天下九州因兩年多戰亂而死的冤魂也放不過你。”
而後周銀河彷彿交代後事普通,道:“記著,統統因為師而起,統統也因為師而終。為師走後,萬不成抱有複仇的動機。畢竟……循環殿不欠我們的……”
說完,周銀河就消弭了星空再造的狀況,四人同時呈現在一處荒禿禿的山嶽之上。很明顯,那再造的星空再度無目標地浪蕩了很遠。秦陽在黑夜當中細心觀瞭望,才記起這應當是循環殿七峰以外,一處蕭瑟偏僻的山嶽,無人居住。而間隔寂滅峰,已經不下二十裡之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