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天早晨的火車――我本來要替他訂機票的,他果斷不肯,也隻能算了。下午,他出去和同窗們會餐,我則待在家裡最後盤點了一遍他要帶的東西。確認無誤後,我裹了一條毛毯伸直在沙發上,內心冷靜策畫著今晚送李羽上了火車,我們起碼一個月不會見麵了……不覺有些怔忡。
現在就應當是我們倆最好的光陰了吧?就像是登山,已經登到了顛峰,看到了最美的風景,但是接下來總歸也就要下山了。
乍然聽到這個動靜,我也是萬分震驚。但是剛纔腿重重地撞到了茶幾上,疼痛難忍;手腕子又被他狠狠捏住,感受骨頭都要斷掉了。我強忍著劇痛,儘量平心靜氣地說:
李羽寂然放開我,跌坐在沙發裡,木著臉喃喃道:“趙小玲的確傾慕虛榮的確不檢點,我也恨過她,可罪不至死吧!她才21歲,他爸媽隻要這一個獨生女,老兩口還在家裡歡天喜地盼她歸去過年,成果隻能比及一具四分五裂的屍身了……!柳眉,你選在如許一個機會公佈那樣的視頻,心腸真硬、真狠啊……”
誰知我這個行動更加激憤了李羽,他反而把我另一隻手也用力鉗住並擰在了身後,接著就從茶幾上拿起我的手機翻開,指著相冊裡的照片吼怒道:
我的胳膊撐在桌子上,衰弱地扶著頭,隻感覺有力。
“不準你再提分離,我分歧意!”他用力吸吮碾壓我的嘴唇,凶巴巴的瞪著我。俄然間他整小我又軟弱了下去,痛苦地喃喃道:
既然如此,我獨一能做的,就是竭儘儘力在山頂多逗留幾天,再多幾天。如此罷了了。
窗外北風吼怒,呼呼地打著旋子,輕一陣重一陣地吹打著窗欞。天空陰雲密佈,彷彿要下雪了。
我早已預感到我和李羽會分離,也無數次假想過我們分離時的景象;卻冇想到它來得如許快,如許猝不及防。
已經進了臘月裡,是一年中最酷寒的時候了。
話還冇說完,他俄然用力一把推開我,厲聲喝問:“趙小玲死了,是不是你乾的?!”
“和你冇有乾係?那你為甚麼會跟蹤趙小玲,還偷拍她的照片?她和潘鳴天偷情的裸照和視頻也是你偷拍下來併發到網上的吧?!這兩天我們黌舍都在瘋傳阿誰視頻,以是她今早上跳樓了!”
我苦笑:“如果真的不在乎,你就不會連我略微解釋一下都不敢聽了。你不是不在乎,你是太在乎了……算了李羽,這類謹慎翼翼的日子我感覺好累,分離吧!實在我早已看到了我們分離的那一天,既然總要分開,不如就選在我們最喜好對方的時候說再見吧。如許冇成心義地拖下去,拖到熱忱不在,遲誤了你的芳華和出息,拖到相互嫌棄了對方,又情何故堪?我受不了那樣,我……會悲傷的。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