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還是要結婚的呀。”

“說一千道一萬，即便是此一役我與七叔俱損，我的弟弟們，那些親王，郡王，能擔當大統的，幾個的夫人不是賀家的？”公以眯著眼道。

天子陛下不語，緩緩道：“太子覺得呢？”

“七叔各式拉攏葉將軍府，有個甚麼用？”

三人朝著後園走去，園子雖說也有飛橋流水，亭台樓閣，但卻不似平常那般姹紫嫣紅，紙糊的、藤編的、木刻的，百般姿勢的花燈零散裝點著原木鏤刻的花窗、青烏黑石的高閣樓台，白玉細紋的回折廊橋，皆是不著俗塵，開闊清雅說不出的意味悠遠。瞧著郅澌遠遠地看得入迷，周公以眉眼含笑，嘴角上揚，彥王爺嗓音降落道：“你當至心疼這女人？”

郅澌看著他身後那四五個也穿戴紅色袍子的男人，看著合座大多數的青玄色的官服，彷彿明白過來這些人的身份。“三皇子，冇多少時候，你還是先從速提點我重視些甚麼的好。”

“覃君覬覦我西塞城池已久，此來必是狼子野心，如聽任他這五千鐵騎入京，安平城乃我周國都城、天子腳下，但是千萬閃失不起！”

“她當真不介懷你老婆的名分？守著個從二品將軍的品級，她充足自保了麼？”

“隻怕不止這一重吧，”王妃意味深長地笑道：“最遲不過本日日落，滿京都那個不知老祖宗定了賀國公府賀璋嫡長女為太子妃？你這上馬威擺的可好，賀璋帶著夫人在宮裡等了你一個下午零一個早晨，你瀟蕭灑灑帶著紅顏知己在販子上閒逛，當真不怕被唾沫淹死怎得？”

“哥，彆鬨太凶了，當朝國舅賀璋畢竟帶著那一品命婦等了你一夜，總不好過分度。”

“來得及天然是來得及的，父皇中毒以後，這些朝堂端方不是非常鬆散。再加上我這個背後太子的身份，偶爾我也是不去上朝的。”

公以本想說些柔嫩的情話安撫懷裡的女人，倒是不管如何說不出口，半晌，道：“澌兒，你如果我的將軍，在那樣的情勢下，可會那樣義薄雲天？”

“這是無情的天子。”郅澌低聲道。

彥親王怔了怔，緩緩道：“國公府再權勢熏天，他們，也姓賀......”

“她是我的命。”公以密意道。複又冷一冷神采，收起笑意，“太子妃？即便是皇後皇太後，哪怕是當今老祖宗太皇太後，我也要讓他賀府曉得，她們是我周氏的人，他們也不過是我皇家的嘍囉主子。是不是將他們打落灰塵，也不過是我們的愛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