郅澌轉過甚，瞥了一眼那兩個軍差，自顧自地在堂裡撿了張凳子坐。

郅澌被他看得說不出話，愈發星眸皓齒、兩頰飛霞。何諍本領了命在詹事府分撥行宮避暑的事，那頭卻又傳了小廝來報，爺們都倉促趕回了宮，心下一麵納罕，腳下一麵不歇地去見主子。看著幾位都在城牆邊上的攬月亭，何諍內心也冇個譜，上去問了安也不曉得說甚麼。公祥瞧了一眼，慈悲地開口，“行宮可還去？”

“如果真到了那步地步，老三，我算是用我本身的命給了你一個經驗，你如果再步我後塵，那我死得豈不是太屈了？”周公以一笑了之，複又道，“教員小時候常對我們兄弟說，生於帝王家，無情本是常性，我們兄弟是個異數……這異數是我強求來的，理應我用性命去償，公允得很。”周公以不再多看一眼，撩起袍角一躍而起，悄悄落在甬道上，負動手，朝著養居殿的方向一步一步走遠。周公暘望著阿誰背影，彷彿是恍然明白了，到底甚麼是多年前的天命所歸。

周公以笑笑，“我們兄弟一處，冇甚可駭的。澌兒先下去吧，今兒個千萬要記著，守好九門我們纔有活路。”

“公以哥哥，”郅澌謹慎翼翼地開口，“我們如何跟伯休談？放眼就要縱馬中原了，我們給他些銀兩城池，能打發得了他麼？”

這廝大搖大擺到了祝十三府門前，兩個軍差站在門外跟門口的仆人嘀嘀咕咕了半天，仆人出來通報，半盞茶的工夫，祝十三一身家常銀袍子從府門裡出來，打量了郅澌一眼，略拱了拱手，開口道，“鄙人彷彿未曾見過公子，不知但是甚麼故交？”

“吳柏勇，方纔本官那話冇說完。安監院如果是刺殺的祖宗，我郅澌就是用毒的祖宗。你那點兒耗子藥還是留著本身回家下酒去罷。”郅澌陰淒淒地揚著一側嘴角嘲笑。

郅澌垂首輕笑，“下官不知，但下官的軍令狀就在太子爺的書案上，我郅澌的命，同西北邊防拴在一處，一榮俱榮不敢說，但必定一損俱損。”

“大哥……”周公暘鼻頭一酸，紅了眼眶。

“他敢。”郅澌嗤笑，隨後又深吸口氣，“安監院的反應很不對，這般程度的人馬挪動，不成能到明天木已成舟了才收到線報。哥哥，三兩天裡，宮裡必須安寧下來，以後我想去趟月山。”

“院裡的人那兒露身份了嗎？”一身大族公子行頭的郅澌坐在房間裡的圓凳上閉目養神。

公祥不等周公以發聲，先道，“要做就必須雷厲流行，不打得他爬不起來，必然反受其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