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裡的人那兒露身份了嗎?”一身大族公子行頭的郅澌坐在房間裡的圓凳上閉目養神。
郅澌嘲笑,“將軍鎮守一方,郅澌雖說不管是論資格還是才氣都差出大人很多,但好歹是個欽封的欽差,大人想對下官說的,就隻是佩服?”
周公以抿著嘴角,“公暘,本宮接下來的話,你聽清楚。如果天不憐見,本宮本日對你交代的這些話成為我的遺言,我會在父皇書房的匾額背麵安排一份父皇手書詔命,立你為繼世之君。當時你務必記取,放下統統的後代情長,冇有兄弟手足、情分血緣。父皇身中奇毒,澌兒保養了些日子,身子將將有些迴轉,偶爾能有些腐敗時候,如果逼宮不累及父皇,他會禪位與你,當時請你照顧好他。”
楊喜明暗裡裡敢怒不敢言,都城裡的局勢萬分危急,這姑奶奶一起優哉遊哉的,看得貳心急火燎。直到進了月山無陰穀地點晏南,郅澌色彩大改,素銀髮冠橫插長釵,長髮紮馬尾,一身孔雀藍的袍子,腳底下踩著一雙鹿皮靴子,大喇喇進了安監院的一處酒坊。這酒坊看起來門庭破敗,想來買賣是不景氣。小廝上來號召,郅澌隻道四周看看,正這會兒工夫,門外出去兩個軍差,“兩斤上好的汾酒,快著點,爺們兒可不等你們這些狗腿子磨蹭人!”
“還冇有,但是他們看得出大人女兒身。”
“嗯。藺府舊權勢除了他這個半子快婿也就剩阿誰佳文蜜斯能調遣了,這局你押在他身上......”
“人言‘蓋棺定論’,國舅府要蓋棺,這個論,我們也該為陛下分憂。”郅澌眯起眼,盯住洹親王。
郅澌望著小二,冷哼道,“你倒是貨真價實做起買賣來了,那就不知剛這二位軍爺話裡罵你是個狗腿子是甚麼意義。罷了,這酒,就給我送到祝十三府上去,當我的見麵禮好了。”
郅澌覷了一眼小廝,看著擺佈不過十四五的模樣,臉上另有著幾個斑點,手腳也不像是練過的敏捷有力,怕是跟院裡乾係不深,打了個眼色給秋白,郅澌朗聲,“小二,半斤燒刀子,半斤女兒紅,彆的,你店裡這位爺要的汾酒我全要了。”郅澌拍鼓掌,從懷裡摸出兩錠金子放桌子上,“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