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紈也笑:“攏共幾小我活多少年,隻奔著銀子去也太無趣了些。悄悄奉告你一個,客歲我莊上便是在大夏季種新奇菌子,還真成了。”
李紈心知恐怕就是計良南邊的事,一問之下,公然如此,隻林如海也未細說,隻說本來亦不知是李紈陪房的買賣,原是兩個洋商打嘴仗連累了揚州幾個衙門的事,方曉得了,現在已經與計良見過麵,事情皆可順利處理,讓李紈不消擔憂。
李紈一看官府要拿人,內心便有些焦急,又看了計良口氣非常果斷,一時倒遲疑起來。若說揚州地界上的事,便是不消國公府的名號,李家在金陵也不是冇人的,何況另有林姑老爺這般親戚。
碧月取來了,黛玉見好大一匣子,碧月雙手捧著都有幾分吃力。李紈讓放到炕上,揭開了蓋子,裡頭放著幾身衣裳並一個藍底銀蓋穿花胡蝶紋的錦盒,李紈先將那錦盒取了出來,上頭垂著個冰藍絲線結的長流蘇絡子。
又指著那幾身衣服道:“這都是冰紈裁的,你這裡四身,拿去貼身穿,正合這個時候。你幾個姐妹也都得了的,你二姐姐裁的襯衣,三女人裁的裙子,四丫頭裁的寢衣,這幾身是你的尺寸。”
是以他得以安安穩穩與英吉利人做買賣,一次隻出百十擔,入秋前斷斷續續共出了八百餘擔,扣除果料窨製等用度,贏利四萬餘兩,大大出乎了李紈的預感。這還不算,這計良眼看這買賣好做,也不限於本身兩處茶山了,四周收茶收料,待到秋茶時,聚起的貨量超先時數倍。
那佟家的一聽便上了頭,道:“我有甚麼不曉得的!我們家的女人如何比得林女人?一個是嫡庶有彆,另一個,這林女人準定是今後的寶二奶奶,要不老太太那麼疼她?還特讓寶二爺與她親厚,便是之前常來的史大女人也比不上的。”
許嬤嬤又好笑又焦急,道:“我的奶奶,我這麼著倉猝慌的來了,你不顧彆的,隻顧圍著我轉悠甚麼!”
正與許嬤嬤分辯,外頭通報說林女人來了。李紈又是一通著忙,急的直罵跟著來的雪雁,雪雁被罵的又是無法又是打動。黛玉笑著止住李紈道:“大嫂子莫要怪她,是我焦急,本日收到我爹爹的信,裡頭卻提及大嫂子來。我每月與爹爹通訊存候時偶或提起嫂子幾句,爹爹這回的信裡另有話讓我奉告嫂子。我想老是大事,這才急著來了。”
許嬤嬤點頭,從胸口取出一封信來,遞與李紈,道:“奶奶且看了再說。”李紈取了信看了,本來是計良在南邊的茶葉買賣,那真真國人與英吉利人爭貨,又不想出那麼高的價,便與揚州本地官府搭上了線,說計良等人未繳官稅,要拘人下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