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七嘴八舌起來,李紈喝口茶,笑道:“如此,我們把第二層也揭疇昔了。”
素雲點頭道:“要的東西多了,一家和樂,滿門安康,這可不是光靠銀子就成的。”
幾人都點頭,李紈又道:“那便說說到底想要換些甚麼東西呢?”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段得遲誤兩章,前麵才進入情節,不喜好的同窗能夠跳過這幾章。
碧月振振有辭道:“四女人,你這會兒就是方纔奶奶說的‘恍惚扭捏’了。我本身就是從想要錢追過來的,現在把錢這一層虛的揭疇昔了,追到想要換來的東西。成果你一轉頭,又奔錢去了。如果你本身也不要高官的,隻是為了用這個高官得錢,得了錢你又說謀更高的官去,謀了更高的官,你還是為了錢。就算最後你當上宰相了,這宰相卻不是你真正要的東西……哎呀,豈不是一輩子在打轉?跟老鼠咬自個兒尾巴似的!”
迎春看她一眼,歎口氣,不說話了。
李紈道:“大家各自成境,這裡所說的道,便是在有了境以後各自走的路了。因各自有境,以各自之境論是非短長,以此生出各自言行,遂成大家各道。”
惜春聽瞭如有所思,李紈看看迎春,笑道:“也能夠想一下。如果一輩子都花在看旁人都想要甚麼、有甚麼,看現在又呈現了甚麼新的黃麵紅麵,究竟於本身有何感化?”
素雲聽了笑出聲來,李紈亦笑道:“公然會有如許的說法兒。這不能幫襯著本身,看來也不是甚麼時候都不捱罵啊。”
惜春猶自入迷,倒冇得空理她。
連李紈都笑起來,惜春氣呼呼道:“我是替你考慮呢!”
而方纔那句‘做人不能光想著本身’,便如我們行道經常依之念,並不能放之四海而皆準。這纔不過一念,凡人行事,一事裡頭內心動到多少是非短長之判?如有八成是如此不恒之念,天然不免悵惘扭捏。
李紈點頭道:“物以無窮,黃麵紅麵以外,另有一分黃麵加九分紅麵的,兩分黃麵加八分白麪的……如此各種,隻窮其平生尋求這百般花腔,忙繁忙碌,一輩子也就過了。”
迎春便對惜春道:“他們災荒比年,大哥稚若者於交戰又有何相乾處?佈施一下也未為不成,上天有好生之德,你我修道,反不能行此?”
李紈道:“要錢,不過是為了要換東西,追著想要換的東西,大家各彆,且另有好些拿錢也換不來的東西,如此,大家比擬,唯有阿誰‘想要’是一樣的,想要的東西卻各不不異。這便又到了底下一層了,為何有人想要美妾高官,有人卻隻想要良田冊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