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嬤嬤又問道:“那真真國人說的高價能有多高?也不曉得我們本年能很多少茶葉。”李紈道:“現在一擔茶是十五到五六十兩不等的,計良說恐怕能要到七八十兩,因這茶現在隻要我們有,他又不是個誠懇的,一頭跟真真國的打交道,另一頭又拿樣給英吉利的洋人看了。這很多名字,也不曉得哪兒是哪兒的。倒是不曉得本年能很多少茶,不過反正這做拚茶的不是明前雨前那樣的金貴細貨,百來擔隻怕是有的。”
李紈晚間便清算了幾個小菜去給賈母存候,隻說是南邊得來的一點子土貨,給老太太就粥的。賈母一一都看過了,笑著對黛玉說:“還不從速感謝你大嫂子?這些東西,我倒是有限,隻怕最喜好的是你。”
常嬤嬤看看許嬤嬤,笑道:“現在嬤嬤手裡也是把著大買賣的人了,這幾千兩銀子恐怕不看在眼裡。”
因碧月年紀比素雲還要小上兩歲,這時還遠未開竅,當時李紈急著嫁墨雨和蘊秋,便把她提了上來。現在聽她這麼說,便道:“好,那你便留在我身邊陪著我好了,隻到時候可彆哭。”
賈母大笑,對李紈道:“倒是我幾句話給你招了魔星了。”
李紈回了本身院子,便對常嬤嬤道:“本日真是嬤嬤好算計,要不還真不知拿甚麼對付寶玉。”
李紈忍不住笑,招手讓碧月到了跟前,將她手拉近了細看,公然見指上都有了薄薄細繭,心下又是不忍又是好笑,道:“你這傻丫頭,誰說你就用來做針線的呢。我們屋裡一共冇幾小我,有多少活兒要做。針線活兒做完了,剩下的不過是個消遣,你還為這個吃力!你再去四周細看看,又有哪個屋裡有人的針線活能趕上你了?
常嬤嬤便笑道:“這快意本來看著就憨,冇想到嫁了人更加憨了,倒是苦了計良這麼奪目的一小我兒。”世人又細說一回快意如心當年在李家時候的事。
常嬤嬤給了她一下,道:“這蹄子現在也更加壞了。剛來的時候跟隻兔兒似的,一點風吹草動就眸子子直轉,現在這小話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