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紈問道:“現在你來服侍女人了?”
明顯雙目緊閉,卻似看到光芒萬丈,直照得驚駭憤激等黑絮如滴水臨日,不見蹤跡。三道似有似無的金銀雙色線,從泥丸宮出,連向眉間、百會和玉枕三穴。金銀線轉動如圓,方纔感受不到的身材俄然劈麵撲來,每一個毛孔的詳確觸覺都清楚傳來,彷彿能聽到天涯流雲的聲音。
李紈笑道:“可見是不信我的話呢。我也是在南邊住過的,曉得兩地夏季差遠了,京裡實在是冷。這東西我收著無用,你戴了少受些寒豈不好?”黛玉聽了隻好受了,又要拜謝,
臨去前,素雲又取出一個戧金斑紋地漆盒來,交給紫鵑道:“這裡頭是葉底含笑香,需隔火用,最是溫養安眠的,你記取給女人點上。”紫鵑謝過接了。李紈方帶了素雲拜彆。
另一個婆子便說:“可不是來,原說這大奶奶守著個哥兒過日子,儉省地很,哪曉得人家那是守禮,這一除了服纔看出世家的根柢來。”
這李紈回到院中,換了家常衣裳後說要略歇歇便將素雲幾人支了出去,立馬回身進了珠界。這會兒可等不到早晨了。一進了珠界便在前次分開的大開間裡,李紈快步進了靜室,盤坐在清心草的蒲團上,又將太初訣和太一經都取了出來攤放在麵前。
賈母先容時已知李紈是寡嫂,慣來孀婦賦閒的便是不寬裕也冇見如此豪闊的,且那一身衣裳金飾,也是精美非常,竟也不是常見之物。一時對這熱情的嫂子更加獵奇了幾分。恰好李紈走了,幾個賈母房裡的嬤嬤看黛玉年幼,也不避諱她,說兩句閒話,恰是說李紈。黛玉便瑣諦聽了幾句。
鸚哥在邊上道:“女人正為寶二爺摔了玉悲傷呢。”
黛玉聽得如此,一愣,噗嗤笑出聲來。
說有錢的那婆子又問:“大奶奶家老爺不是也冇了?或者是臨走給留的東西。”
李紈讚道:“好俊名字。”這略一打岔,黛玉也收起了悲傷。李紈表示素雲捧上來一個盒子,翻開了,取出一個留皮鏤雕蘭草的玉墜子來,直接給黛玉掛上,邊道:“早曉得我這該先給mm的,也省了寶玉一場辛苦。”世人都笑。
又一個婆子插話道:“這大奶奶家不是國子監的?又不是管稅的,如何這般有錢!”
起先黛玉隻當是李紈例行客氣,待見了這襪子,內心一熱眼眶便紅了,李紈看了也覺心傷,忙安慰道:“mm休要如此。過些日子你熟了便曉得了,我平常也冇甚麼事,領了老太太太太的命照看幾位女人,你今後也儘管去我那兒,另有好些好玩意等你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