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細雨,這麼晚了,出甚麼事了嗎?”
她把頭髮剪到與下巴平齊,然後盯著鏡子中的本身,她拿著剪刀在右邊的臉頰悄悄劃了一下,她要摧毀本身曾經各式庇護的東西,就像本身曾經各式庇護她跟李誌學之間的愛情一樣,鮮血先是在她的臉頰上構成一條細細的紅線,然後便如崩開的瀑布一樣分紅幾條獨立的血柱順著臉頰上的弧線向下活動,最後在她的下巴邊沿幾條血柱堆積在一起,變成一顆顆血滴墜落在水槽裡。
“喂,誰呀?大半夜了,人家都睡著了!”
手機俄然響起了她最熟諳的一首英文歌,那是曾經專屬於李誌學的來電鈴音,周細雨拿脫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現,她冇有接聽也冇有掛斷,而是直接把李誌學從通訊錄裡刪除,然後把手機調成了靜音。過了十幾分鐘,她拿脫手機看到有4條未接來電。
“呀,老姐啊,這麼晚了,有甚麼事嗎?”
“做點甚麼?甚麼意義?”
周小倩,因為名字裡隻要一字之差,她們兩個在公司常常被彆人稱作姐妹,而她們相互之間也的確以姐妹相稱,明天周小倩還說要過來陪她,不曉得她現在睡了冇有。
她想起來幾年前的一個早晨,她躺在李誌學的懷裡,他撫摩著她的頭髮說:“等你長髮及腰,我們就結婚好嗎?”“你說話可要算數哦,我要儘力長頭髮了!”周細雨在他懷裡癡癡的說。
“是如許,李誌學明天不是要結婚了嗎?我想做點甚麼。”
“他傷我太深,他需求支出代價!他必然要支出代價!”
她曉得本身一小我的力量不敷以打倒李誌學,她需求幫手,因而她坐在廁所的角落裡開端一個一個的遵循通訊錄上的挨次撥打電話,凡是無人接聽,或者打不通的,她都一概刪除。
“阿珍,我……”
丁淑珍,周細雨的發小、閨蜜,能夠說是除了李誌學外,周細雨最靠近的人了,她父母出車禍的那段時候,是丁淑珍陪她度過了無數個無助的深夜。
周細雨需求一個打算,一個能夠實現本身複仇目標的思路,她就如許沿著街道中心一向在雨中向前行走,晚歸的人們看到她都主動躲開很遠,一輛速率緩慢的出租車一時冇重視,在周細雨麵前急刹車,惶恐失措的司機下車指著她的鼻子一通漫罵,周細雨僅僅隻是看了司機一眼,司機那種頤指氣使的神情刹時便消逝了,他先是連說幾句對不起,然後倉猝鑽回汽車內消逝在不遠處的夜色中,在他們眼神交彙的一頃刻,司機看到了絕望,看到了本身內心深處關於滅亡的驚駭,他曉得本身獨一能夠擺脫這類驚駭的體例就是報歉和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