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蕭啟言低喝一聲。

"；本官問心無愧，靜候朝廷查明。"；他的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楚。

"；查華陰縣都尉蕭啟言，身為武職官員，擅預科發難務，公開在登高樓與舉子爭勝，擾亂士林，有違朝廷體統。著即停職待參，聽候發落！"；

"；鄙人柳七，都城綢緞商行掌櫃。"；來人拱手施禮，聲音壓得極低，"；奉尚書大人之命，特來拜見蕭大人。"；

蕭啟言嘲笑一聲："；以是讓我這個知名小卒來打頭陣？"；

蕭啟言心頭一震。兵部尚書周維楨是他的老下屬，恰是周尚書一手汲引他外放為官。

夜幕來臨，蕭啟言仍在燭光下研討賬冊。俄然，窗彆傳來一陣輕微的"；噠噠"；聲，像是石子敲擊窗欞。

"；那本日的停職..."；

"；東風夜放花千樹。"；窗彆傳來一個降落的男聲。

蕭啟言立即吹滅蠟燭，從枕下抽出一把短劍，悄無聲氣地移到窗邊。透過窗紙，他看到院牆上有一道黑影閃過。

而在縣衙後院的配房裡，謝解元正對一名黑衣人叮嚀："；給我盯緊蕭府，一隻蒼蠅都不準放過！等叔父的奏摺批下來，我要親眼看著那狂徒鋃鐺入獄！"；

走出縣衙大門，蕭啟言深吸一口氣。春季的陽光仍然明麗，卻照不進他現在陰霾的心境。街道上，幾個本來要向他施禮的商販敏捷回身，假裝冇瞥見他。不過一日之間，情麵冷暖便閃現無遺。

藉著月光，蕭啟言看清來者約莫四十歲年紀，麵龐淺顯，唯有一雙眼睛炯炯有神，腰間掛著一塊鎏金銅牌——那是兵部密探的標記。

"；恰是。"；柳七點頭，"；謝家為抨擊大人，必然會動用統統乾係。而隻要他們動起來，就不免留下陳跡。"；

蕭啟言恍然大悟："；以是我的調任是為了..."；

蕭啟言嘲笑："；讓他們監督去吧。明日起，我就做個閉門不出的閒散之人。"；

"；寶馬雕車香滿路。"；對方接上後半句。

柳七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大人過謙了。您在兵部時破獲軍器貪腐案的手腕，尚書大人影象猶新。此番佈局，恰是看中大人明察秋毫之能。"；

"；柳掌櫃在姑蘇暗藏多久了？"；蕭啟言俄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