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皮皮,你那麼無能,那麼英勇,為甚麼就不成以安溫馨靜地去死呢?”
“哎——姐夫!等等我!”千蕊也跟著跑了出去。
“事到現在,皮皮,”千蕊拾起中間的一根枯枝,向群蛇抽打了一下,幾條蛇更加不安地爬動起來,“你還不肯意死?還要我們等多久,拖累我們到何時?”
賀蘭觿目不能視物,循聲辨位,判定向嚶嚶的方向跑去。皮皮伏在賀蘭觿的背上,瞥見前麵雜樹掩映之處站著小菊,小菊將樹葉拉開,暴露一個洞口,道:“在這邊!”
大師的步子都慢了,麵麵相覷,這是新名詞,聽起來很嚇人。
賀蘭觿喝了:“彆說了,快走!”
那地宮是按蟻族的身量修建的,高不敷一人,賀蘭觿抬不起家子,隻得與金鸐一起貓著腰,一人扛頭,一人扛腿地抬著皮皮。高大的五鹿原更隻能跪行。
固然身負重物,賀蘭觿爬得很快很用心、帶著皮皮很快爬過了中點。
一群人魚貫而入,嚶嚶走在最火線,大聲道:“這裡是蟻族地宮的一個出口,跟我來!”
他身子滯了一滯,緊接著,不顧統統地持續匍匐。
她想說,你們真的不消再管我了。但賀蘭觿冷冷地橫了她一眼,她隻得噤聲。
眼看兩人就要掉進水中,空中俄然甩過來一道繩鏢。那鏢撞到賀蘭觿的手臂,將它緊緊地纏住。
更多的蛇爬到皮皮的身上,絲絲地吐著紅信。
“彆管我,你先走。”
她不由大喝一聲:“停!”
她想尖叫,想呼救,想謾罵。喉嚨酸酸地,有股激烈的意誌製止她這麼做。
嚶嚶點點頭。
“這裡看不見。——嚶嚶奉告我的。”金鸐兩手一攤,“你們慌不擇路,嚶嚶被那群狼擋在前麵,等我過了橋找到你們,千蕊和辛崍已經爬過來了,你正幸虧中間。”
“如果——”
走了幾步,斷後的辛崍道:“他們追過來了。”
她歎了一聲:“這座山都是。有人建議我們的母後將這些傳染的螞蟻全數燒光。母後……不忍心。以是讓人把前麵的洞口堵上,讓他們在內裡自生自滅。”
“你如何曉得?”嚶嚶問道。
“這裡離平常的銀杏樹另有多遠?”賀蘭觿問道。
皮皮看著前麵球形大廳的一角,地上趴著兩個死去的蟻族屍身,兩人麵色灰白,頭頂上長出一根樹枝,上麵頂著一個拳頭大小的菌球狀物。
“三女人說的。”
藤索俄然狠惡地閒逛了一下,一隻狼已然趕到,化作人形正用一把大刀用力地斫著藤索。藤索非常健壯,一時斫不竭。賀蘭觿身子一斜,另一隻手也懸空了,隻要雙腿還倒掛在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