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初,皮皮還不能肯定這就是青桑的靈鴉,直到它們越飛越近,這纔看清了模樣:黃嘴、黑背、白腹、翅膀上有紅色的條紋,不管是狐是狼,隻朝人的眼睛啄去。狼人們揮動動手中的刀斧在空中亂砍,那鳥也不知遁藏,筆挺地衝向目標,一刀砍中,當即如一道黑煙散入空中,與此同時,一枚淺藍色的光珠躍了出來,在空中兀自懸浮。
狐族能彈跳,能夠在樹尖上打鬥,狼族不能上樹,以是賀蘭觿挑選留在地上。狼族能變形,變形以後跑躍更快、咬肌更強,修魚睿冇有變形。妙手有妙手的品德,誰也不想以己之長勝其之短。以是這一局,修魚睿輸,狼族心折口服。
幾個狼人當即向這邊奔來,挽弓狂射。兩邊箭雨翻飛,對峙了一會兒,地上又多了兩具狼屍。身上毫髮未損,各個樞紐都彎折起來,一張臉痛得扭曲變形……明顯是被無明火燒死的。
皮皮與賀蘭觿背對背,緊緊貼在他的身後。賀蘭觿道:“皮皮,緊緊跟著我。”
修魚睿長腿一擺,從黑頓時跳下來,走到賀蘭觿的麵前:“中間是——”
奇特的是,這一回靈鴉進犯的目標彷彿不是群狐,而是群狼。而群狼也很有經曆,明顯不是第一次被襲。烽火一過,群鳥頓時消逝殆儘。幾個臥進草叢舉盾護頭的狼人方纔站起來,“嗖嗖”幾聲,樹頂方向射來一批暗箭,一個狼人被射中肩膀,頓時一團火沿著肩膀向他頭頂燒去,狼人狂嚎起來:“樹上有人!無明火!無明箭!”
——“我也不要,不過肉還是嫩的,我們直接吃了得了。”
“明白。”
看來狼族已不是第一次被群鳥偷襲,個個練習有素,每三人一組,背靠背,高舉盾牌邊擋邊殺,片時候空中已一片藍光。修魚稷坐在頓時大喝一聲:“點烽火!”
在她的影象中,祭司大人是文雅的、崇高的、如雅典衛城中的神像那樣受人敬慕。他不是來打鬥的。
這話說來輕易,當幾十條狼殺過來後,就變得很不輕易了。
一雙細弱的大手緊緊地扼著她的脖子。
一群人七嘴八舌,仗著人多勢眾,半點撤退的意義都無,冷不丁的有個禿頂大漢道:“老二跟著老邁走南闖北,立下豐功偉業。這幾千裡沙瀾,誰不知修魚睿的大名?給這瞎子冇到五招就打發了,如果傳了出去,修魚家豈不名聲掃地?隻怕北山那邊聽到風聲,會拉幫結派地殺過來。六弟——”
以是皮皮冇命地向林中疾走,兩個狼人變構成狼,緊追厥後。眼看拋開了雙狼約二十米的間隔,皮皮一個回身,引弓搭箭,轉頭一射,一氣嗬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