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點點頭:“以是他必定不是賀蘭觿。”
皮皮的心沉了沉。家麟流血不止,恐怕走不了多遠。就算一起順利回到營地,天也黑了,五鹿原的命必定完了。因而低頭思考半晌,道:“要不你先走,把熊的肝臟交給賀蘭,再讓他過來接我。我留在這裡照顧家麟,他要能走我就帶著他漸漸走歸去?”
最後三個字說得果斷不移,青陽的眼神已經復甦了過來。
“……”
皮皮感到下巴被一個尖尖的東西頂著,低眼一瞄,是把雪亮的尖刀。
“她挾製了我的朋友!”
“費事轉告他一句話。”
“甚麼事?”青陽恍恍忽惚隧道,“皮皮?”
那可不必然,皮皮內心道。
皮皮看著青陽,悄悄隧道:“你反麵他一起去?”
“皮皮?”
“……”
“性命關天,如何能夠拿她試毒?”
安平蕙做了一個手勢,兩名大漢走到黑熊跟前,揮刀趕走一群啄食的烏鴉,皮皮俄然大喝一聲:“等等!——黑熊是你們的,但我要帶走它的肝臟,另有這個男人。”
“到了營地,賀蘭觿會幫你持續醫治。”
“事到現在不能分身,家麟和五鹿你隻能選一個,我選家麟,你呢?”
“□□?”安平蕙道:“想使詐?”
小菊的右胸著了黑熊一掌,有塊巴掌大的烏黑。臉上、胳膊上都是血痕,因穿戴質料健壯的牛仔布夾克,傷口不深。傷勢最嚴峻的是家麟,麵朝地蜷成一團。頭皮掉了一塊,肩部血肉恍惚,傷痕見骨。黑熊詭計把他的身子翻過來咬喉管,被他用雙臂死死地護住,以是冇有致命的內傷。皮皮和小菊手忙腳亂地幫他清理傷口,家麟痛得牙關緊咬、神智不清、底子冇法說話。
女子打量著他們,朗聲道:“這是安高山界,我是安平蕙。突入者,亮明你的身份。”
足足過了三分鐘,皮皮才從猖獗與驚駭中完整復甦。見她滿頭滿臉是血,看上去就是個血人,小菊急道:“你傷得重嗎?”
“哪一家?安平?修魚?北山?方雷?”
“……”
皮皮張了張嘴,又閉上了。她模糊記得五鹿原被追殺是因為愛上了修魚家的三女人,難不成這安平蕙是三女人的阿姨,想幫她一把?
“他……這麼忍心?”
“彆找了。這兩樣都是亞熱動員物,這裡不會有。”皮皮看著麵前的一棵棵大樹,一個動機閃過來,“鬆脂也能夠。”
“不錯。”青陽道,“當然狐帝也能做這件事——據他說太費事——就全數交給了青桑。現在狐帝歸天了,歸天前跟兒子鬨翻了,賀蘭觿又被打回本相了……這件事就連賀蘭觿本身也插不上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