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皮一腔苦衷地坐到他的身邊，想了想，說道：“明天我們能不能早點走？我不想讓家麟和小菊上飛機。”

“甚麼？”

“不怪我。”小菊兩手一攤，“四周都找不到你，阿誰一隻手的男人說話又陰陽怪氣，攔著不讓我們出來。我覺得他把你綁架了。你再不來就要打起來了。”

“哦。”

“不。”

“……我中了無明之火，覺得要死了，就向小菊交代後事……在神智不清的狀況下……”

賀蘭道：“我們去的處所也不是赫爾辛基。”

直到喝完了手裡的茶，他才轉過甚，目光幽深地看著她：“皮皮，關於我們的事，你全數奉告他們了？”

“你該不會受人勒迫吧？”家麟俄然說，“或許我不該用‘人’這個詞。小菊說你家比來……鬨狐仙？”

“你冇胡說吧？”皮皮急了，“你冇奉告他你曉得——”

彷彿剛顛末一場鏖戰，金鸐說話時還喘著粗氣，渾身濕漉漉的。賀蘭也是濕漉漉的，頭髮還滴著水，呼吸卻極其穩定。湖邊的風很大，帶著一股水草腐臭的氣味，皮皮凍得一顫抖，不自發地將身子緊緊地縮在賀蘭的懷中。

“嗯。”

“就在那邊的水裡。”皮皮指向湖中，“或許留在汽車上了。賀蘭你水性好——”

家麟微微一怔。

“且不說這湖淨化得短長，密密麻麻滿是水藻。”

“你們瘋了？”皮皮關上門帶他們走到對街的角落，忍不住低吼，“不想活了？”

“我怕他？不就是一狐狸精麼，”小菊從包裡取出一個噴霧罐，“我帶了最毒的殺蟲劑，他敢脫手我噴死他！”

皮皮俄然“咯咯”了兩聲，兩人這才轉移目光。皮皮表示賀蘭放開她，掙紮著站了起來，因為喉嚨被繩索勒過，非常疼痛，半天冇說出話。一旁的賀蘭觿凝睇了半晌，手伸疇昔，悄悄地在她的頸間摸了摸。皮皮覺得他想曉得犀角是否還在，當即道：“放心，你的東西冇掉。”

“直覺奉告我，這一趟你走了，就是有去無回。”

皮皮一瞧不要緊，心又提到嗓子眼上。說話人是家麟和小菊，劈麵站著方辛崍，一臉陰鷙，抱臂嘲笑，一副愛理不睬的模樣。

“聽著呢。”

一起無話，大家坐在車裡策畫著苦衷。眼看汽車在沉默中駛進了閒庭街，過了轉角瞥見了56號的院門，皮皮發明門外站著三小我，兩男一女，正在實際著甚麼。此中一人手勢誇大，辯論得非常狠惡。

“那你們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