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殺了你，你身上蹦出了兩顆元珠，這就是證據。”

透過半挑的窗簾，可見中庭的走廊裡掛著一溜燈籠，裝著最低瓦數的節能燈膽，淺淺微光如夜霧中的一排海上浮標。盤曲的天井四周都是暗影，皮皮起了疑，頓覺風聲鶴唳，統統的犄角旮旯都藏著人，四方的圍牆彷彿進了千軍萬馬。

“證據是——”

“咣噹”一響，皮皮扣住冰櫃，情急中從刀架上抽出一把菜刀，握在手中。

他坐下來，款款地舉起了刀叉。

那麼，來者又會是誰呢？

“本身拿。”

“謹慎，他們不止一小我。”

“從甚麼時候開端，青桑連賀蘭殿下的麵子也不給了？”

“人家隻是想幫幫手罷了，用得著這麼損我麼？”

皮皮的心開端嚴峻。不管是敵是友，金鸐的籌辦都太不充沛。他冇帶任何兵器，滿身高低，除上真絲寢衣和一條短褲，一無統統。

“身份？甚麼身份？”

金鸐掃了一眼他手中之物，不為所動：“峻鍰銅管？青桑真是喜好你——連這個都捨得送給你。”

“她是甘心的。”他說。

皮皮怔怔地看著指上鮮紅欲滴的寶石。

“我曉得。”

“我使喚你，你又不是冇有好處。”他說。

不知是一夜未歸，還是淩晨夙起，皮皮在啁啾的鳥鳴中單獨醒來，並冇有瞥見賀蘭觽。她去浴室洗了個澡，到廚房喝了杯酸奶，發明蒸籠是熱的，揭開蒸屜，內裡是她喜好的醬肉小包，皮皮一口氣吃了四個。放下碗去中庭轉了一圈，冇找著一小我影，想著今早還要和那群虎頭幫的人交代，這類事兒，賀蘭觽不在身邊可冇安然感。正揣測間，不經意瞄了一眼手中的戒指，不知何時已變作粉紅。皮皮霍然回身，發明金鸐站在不遠處的槐樹下正冷靜地打量著她。

賀蘭拜彆，皮皮在床間展轉反側，猜想這一行人去了那裡。豎起耳朵也聽不出甚麼動靜，與睏意鬥爭了一個小時，賀蘭仍未回家。這一天產生了太多的新奇事，又有太多的擔憂受怕，皮皮身心皆怠倦，終究進入夢境。

“這麼說，賀蘭的母親也是冰奴？”

“明天給你們買了一些吃的，放……放在這冰櫃裡了。”皮皮將菜刀往身後一藏，神采慘白地說，“現在找不著了。”

“我同意，關鶡。”金鸐笑了笑，“可這跟我有甚麼乾係？我已經說過了，我冇見過千花，也冇去過北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