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趙木工,那你可太不刻薄了,咋能這麼辦事?”
倒是那趙老狗,一見他就來了精力,忙慌慌地直著嗓門兒道:“葵小子,疇昔那事兒是我辦的不隧道,實在你前腳從我鋪子上分開,後腳我就悔怨了。論無能,論刻薄,我那些個學徒裡,就冇有一個能趕得上你……瞧見你現在能掙錢,還攬下了鬆年堂的買賣,我內心真替你歡暢啊!”
“哥。”
小鐵承諾一聲,拔腳跑了出去。
底下又是一陣嗡嗡隆隆的群情聲。
不等葉連翹答話,葉冬葵便悶悶地吐出這三個字。
葉連翹跟著站起家,快步走到他身畔,成心偶然地拽住他的胳膊:“薑掌櫃和曹徒弟兩位,不是從你嘴裡曉得了咱之前和姓趙的那檔子事嗎?這是替咱打抱不平,特地把人給‘請’了來。你不讓我胡來,我便甚麼都冇做過,等著你拿主張。”
葉冬葵回聲昂首,目光無可製止地掃到趙老狗身上。
也不知是憤怒還是想起舊事悲傷,他的喉嚨有點發堵,嗓子裡也直顫抖兒。
趙老狗臉都皺成一團了:“這不是……都說完了嗎?”
“是是是,都給你,都給你,就算是我賠給你的醫藥費。”趙老狗雙手朝上托了托,不幸兮兮道,“那……你不活力了?”
葉連翹劈手將荷包子奪了過來。
等了約莫一頓飯的工夫,葉冬葵歡歡樂喜地返來了,一進門,也不昂首,回身便對抱著木頭的伴計笑嗬嗬道:“這一趟辛苦你了,把木頭都擱在那兒吧,我得先比對比對,如果色彩差不離,就好頓時脫手,萬一差得大,還得再往木料鋪走一遭去換。”
所謂看熱烈的不怕事兒大,圍觀世人冇成想今兒鬆年堂是白請他們看戲,立時都鎮靜起來。
這幾句話,他說得真可謂聲情並茂,鼻子裡還直吸溜,就差淌眼抹淚兒了。一邊說,一邊還解下荷包子,一個銅板一個銅板地數。
趙老狗喉嚨裡咕嚕了一下,眼巴巴地瞅著他。
趙老狗如聞天籟,客客氣氣同那幾個伴計點頭笑笑,頓時就想往外溜。
趙老狗倒是涓滴不泄氣,又接著道:“不管咋說,你總歸是跟了我四年,你這一身的木工本領,可都是我手把手教出來的呀。人活一世,誰能向來不出錯?好歹咱倆師徒一場,你還不能諒解我一回?”
一旁,久未發聲的薑掌櫃沉吟半晌,低低一笑:“這倒是個好主張,小鐵――”
“怎的?”
鬆年堂地點的地段,原就是全部清南縣最好的,來往行品德外多,且蘇家又是出了名的樂善好施,聞聲鋪子上學徒呼喊,大家便都感覺必定是又有好處可拿,斯須,便集合起來,將個鋪子圍得裡三層外三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