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連翹昂首望天:“當然你是哥哥了,我是女的!”
浸泡著藥材的白酒罈就擱在桌上,被葉冬葵不謹慎撞了一下桌角,頓時滴溜溜晃了兩晃。
“你是不是想好體例了?”
“哦。”丁香應了一聲,抱起酒罈顛顛地去了灶房。
“噗。”
這邊廂,葉連翹又衝葉冬葵抬抬下巴:“你,把地上的包子撿起來。孫嬸子美意送的,你卻滿地扔,糟蹋糧食和她的情意——你不吃我和丁香還要吃呢!”
葉連翹衝她微微一笑:“嬸子你說得這麼歡暢,我也來湊湊熱烈,好不好?”
“那就行了。”
正在這時,一個泥塊兒從斜刺裡殺出,不偏不倚砸在她腳麵,那雙嶄新的花麵鞋上,頓時一個大泥印。
難不成真是給硯台敲壞腦袋了?
葉冬葵垂了頭不出聲。
隻不過,有一點,葉連翹卻到底是猜錯了。
“砰!”
細心想想,彷彿恰是那一場重傷以後,她便性子大變,難不成……
眼下貳內心正亂,聽了葉連翹的話,果然低頭去揀,腰都彎到一半了,忽地反應過來,眉頭擰作一團:“連翹,我發明你比來越來越霸道不講理,冇大冇小,你是哥哥還是我是哥哥?”
說這話的時候,她竟然有點眉飛色舞,孫嬸子見了便犯嘀咕,在內心直唸叨這閨女莫不是要瘋?一麵拉住她的手軟聲欣喜。
“哥你是刻薄人,不曉得他們那起奸猾貨有多少花花腸子。”
馮郎中媳婦嚇了一大跳,愣了愣,轉頭過來瞥見葉連翹,立時跳起腳來。
兩人一陣風似的旋到泥塘邊,就見那馮郎中媳婦正敞著喉嚨說到手舞足蹈,口沫橫飛。
葉連翹轉頭白她一眼,死死攥著葉冬葵的衣裳不放手:“你要去同馮郎中實際是吧,來來來,你先和我說說,你預備如何和他實際?”
葉連翹抿唇一笑:“歸正藥方就在咱本技藝裡,你急甚麼?姓馮的那麼想要這些方劑,遲早沉不住氣,我就等著他再做一場大戲,陪他玩玩唄!”
葉連翹脆生生應了,擺佈看看,撿了個濕乎乎的泥塊兒,扯著她就往外走。
“嘁,老練。”
小丁香一個冇忍住,偷偷噴出一聲笑。
話冇說完,葉連翹便一把拉開了門。
沉默半晌,他終究冇忍住,問了出來。
“好!”
“你們彆怨我陰狠,這好事做多了的人,是要遭報應的!你瞧葉家二丫頭那張臉,可不就……”
孫嬸子心疼隔壁三個孩子,將這話聽了兩三回,便有些焦炙,這日見那馮郎中媳婦又在泥塘子邊上乾脆,氣得要命,一頓腳,跑返來砰砰砰砸葉家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