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連翹腳下一頓,回身衝他笑了笑:“明天……就先不拿藥了。”
蘇時煥和曹徒弟都是懂行之人,他們的必定,讓她心中頓時鬆快很多,嘴角也揚了起來,剛想再說話,蘇時煥卻將話鋒一轉。
“這些天,為了這祛疤的事,我在內心翻來覆去地盤算,藥書也翻了不知多少回,有個設法,公子替我參詳參詳。”
他終究點了點頭:“你就當我乾脆,再多叮囑你一句,這事,你必然要抓緊。”
“罷了。”
“可……”
三人在小書房又多說了幾句,曹徒弟還冇忘了叮嚀葉連翹,讓她回家多哄哄小丁香,滿嘴唸叨“小女娃娃哭得太讓民氣疼,我可看不下去”,直到葉連翹奉告他,自家那妹子整天都樂嗬嗬,好得很,才放下心來。
“那就好了。”
“嗯。”
這陣仗,便弄得葉連翹也有點嚴峻起來,又不好詰問,隻得將那一盞熱茶捧起,送到唇邊抿了一小口。
很久,曹徒弟終究開了口。
“女人貴姓,家住那邊?”
蘇時煥沉吟著道:“我雖未曾親眼瞧見女人的傷疤是何景象,但隻如果外傷,在血痂脫落以後,或多或少都會呈現色彩堆積的環境,猜想女人的疤痕,現在應是已微微泛褐色,可對?血餘炭恰是治色彩堆積的良藥,在有些藥方中,乃至會用來消弭色痣……”
“這幾十年我淨跟藥材打交道了,冇端莊學過醫理,卻總歸也略知一二。獨角蓮解毒散結,皂角刺消腫排膿,海桐皮主治深部膿瘍,蘇木則行血祛瘀――這方劑,我倒感覺非常靠譜啊!”
她利利索索連續說出八九種藥材,這才得空喘口氣:“把這些藥,用香油和樟丹煎熬成藥膏,每晚敷貼在傷疤處過夜,隔日一早再揭去,該當十天以內,就能曉得究竟有冇有結果。四公子、曹徒弟,你們感覺,這方劑行嗎?”
那二人皆低頭深思,冇有立即答言。
“曉得了。”葉連翹衝他一笑,轉頭自鬆年堂退了出去。
蘇時煥便笑了:“那些個藥材女人既然急用,就固然先拿去使,也不是白給你,等得空時你把錢給送來就行。現在我已曉得了女人的姓氏和住處,你若想認賬,我就找十個八個打手闖上門,不怕你不誠懇付錢。”
……
蘇時煥慣會察言觀色,見她如此,心中也就大抵有了數,默了默,俄然問了句不相乾的話。
蘇時煥終歸與她不熟,見她如此篤定,便點一下頭,冇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