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思芸心想,周氏公然是個識實務的,非常善於掌控機遇,想不讓她翻身都難,隻不過此人嘛,經驗幾下就行了,還把人打傷至殘,手腕未免狠辣了些。
李媽媽忙道:“好的好的,奴婢頓時就去辦。”
聶思芸隻是笑笑:“我隨口說說罷了。”
李媽媽驚詫的睜大眼睛:“蜜斯,你不是纔剛對老爺說過,不動城北那家的麼?”
“蜜斯彆看了,奴婢在跟你說閒事呢。”春柳笑嗬嗬的替她收好畫,然後將她按在椅子上,就嘰嘰喳喳的說開了。
春柳不明白:“蜜斯此話何意?皇上鑒定的是順天府尹承擔全責,要破財也是順天府纔對呀。”
春柳道:“傳聞朝堂上爭論得挺狠惡的,阿誰欽天監的監正何東一心要為他的小舅子出頭,死咬著順天府尹不放,順天府尹也不肯承認,大理寺斷不了這無頭公案,便請皇上決計。皇上終究還是究查了順天府一個辦事不力,冇有完整包管京畿安然之責,扣了半年俸祿,還要擔當補償何三的喪失。”
說到這,她招手讓李媽媽走近前來,在她耳邊低語幾句。
半夜天,城北。
李媽媽點點頭:“應當是如許。”
聶思芸立於書房內的青鬆石書案邊,中間放著油彩,她微挽了衣袖,正在給前幾天畫好的寒梅圖上色。
春柳持續說道:“奴婢去探聽了,傳聞被打的阿誰何三是欽天監監正何東的小舅子,何三被打的阿誰夜晚,他的婆娘連夜去了這個監正何東的府邸,第二天,何東具書陳奏,狀告順天府尹無憑無據,目無國法,濫用私刑,導致其小舅子被打至殘。”
周氏頓時叮嚀:“李媽媽,你尋幾個可靠的人,儘快趕到城北米行街…??”
聶思芸笑笑,再問道:“那大姨奶奶呢?我記得她彷彿要在府裡頭住上一段時候,便利照顧霍武表哥的。”
周氏點點頭:“以是說,老爺的任務,交給他去辦了?”
“奴婢聽得府裡的那些婆子們碎嘴,說明天夜裡,二房那邊半晌都冇安寧過,二老爺冇有歇在二夫人的屋子裡,而是去了陳姨娘那頭。二夫人哭了一整夜,明天落霞街過半的二夫人名下的鋪子,都貼出了讓渡佈告,彷彿說二夫人的孃家出了點事,急需求錢。”
春柳道:“傳聞大理寺詢問了順天府的衙役們,不過那天夜裡,月黑風高,伸手不見五指的,那些人也就看著門匾上寫的是算命的,就衝出來抓人,也說不準到底去了哪家,打了哪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