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帶著青葙走的,恰是永寧侯府最見不得光的一到處所。
安笙拍拍她的手,安撫道:“這人間遠有比鬼神駭人多的東西,你又冇做負苦衷,怕這些東西做甚麼。”
冇過一會兒,全部內院的燈便熄了大半,偌大的內院隱在外院的燈火下,影影幢幢。
幸虧這院子不算太大,冇一會兒,主仆倆便走到了這院子的後門。
半晌後,青葙和鄭媽媽趕回安笙房裡,齊聲道:“蜜斯,成了。”
鄭媽媽卻看出點兒端倪,對青葙使了個眼色,道:“先照蜜斯的叮嚀做。”
折騰了一日,巴巴地盯著人,也是極耗心神的,以是玉笙居院裡的幾個婆子並小丫環們見正房的燈滅了,便也都接踵回房睡下了。
安笙宿世雖隻在永寧侯府待了三個年初,卻偶然間勘破這府中表裡格式,現在倒正便利了她行事。
此時有些工夫根柢的好處便看出來了,起碼走這麼快,也冇見二人有力量不濟的環境呈現。
也不對,誰又能說,她們主仆倆待會兒要做的事,就不是件大事呢?
這般想著,青葙認命地蹲下去,從那洞口謹慎挪了出去。
“噯,蜜斯。”青葙挺著胸脯應了一聲,活像是要跟安笙出去乾甚麼了不得的大事一樣。
幸虧,這洞口還不算太小,她蹲著漸漸蹭一蹭,也就挪騰出來了。
好吧,她就曉得話本裡寫的都是哄人的,甚麼動不動飛身超出一丈高牆,哪有女兒家工夫那般高深的。
青葙又急又氣,右手狠捏著信紙,貝齒用力,幾乎將下唇咬破。
酉時末,永寧侯府內院落鎖的梆子聲傳入各房各院。
與此同時,玉笙居西麵下人房的窗根兒底下,倉促閃過兩道人影,因著入夜,也看不清楚到底是誰。
青葙聞言麵上一喜,笑容刹時綻放,隨即又斂去,壓抑著喉間的喜氣點頭應道:“曉得了,蜜斯。”
安笙曉得她怕這些,也不勉強,隻帶著她,再走快了些。
年久失修,那後院門的木頭早就朽敗不堪,悄悄一推,便吱呀一聲開了。
哪知剛睡下冇多會兒,便聞見一股甜香,絲絲縷縷,甚是好聞。
真不是她多想,這真不是,給那啥籌辦的洞麼?
她就說麼,蜜斯如何會任由彆人算計她的婚事,大夫人不可,那位甚麼鄭郡君就更不可了!
安笙憑著宿世影象,很快便找到了胡大信中所說的那條窄巷,然後帶著青葙快步進了巷子,直接往窄巷絕頂而去。
青葙出去後,安笙便冇甚麼心機承擔地從那洞口挪騰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