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芝微微偏開臉，避開對方的視野，“有的。”

芝芝下轎的時候格外謹慎，怕把懷裡的醋寶給摔了，醋寶方纔本來在睡覺，一起過來已經醒了，睜著那雙茶色的眸子到處看。芝芝進殿的時候，內裡還是守著一群太醫，芝芝一出來，就跪倒了一地的人，她讓他們起來且出去。

裴信芳看了信後嘟囔了一句，“十八歲會不會太晚？三歲後就送疇昔不好嗎？”

“爹，我冇睡著。”

“實在我一向都很驚駭。”她低聲說，“我驚駭你發明我是死而複活的人就會殺了我，我驚駭上一世的你，我老是記得我被棍子活活打死，實在我不明白為甚麼你要封我做皇後，我既不聰明也幫不上你，還拖累你。”

“我想了好久好久，即便你上一世殺了我，但我也不想你死。”

醋寶在中間哼哼唧唧，裴信芳轉頭瞥見中間蹬腿的醋寶，直接捏住了醋寶的臉，“方纔打你父皇的臉，覺得朕不曉得嗎？哼。”

醋寶脆生生的聲音。

芝芝傻住了，她抽泣了一下，眼淚還是停不下來，隨後她被抱上了床。

“爹！我睡著了！我睡著了！”

芝芝聞言，愣住了，好半天，她才伸手放在了本身的胸膛，她感遭到了遲緩卻有力的心跳。她睫毛微顫，有幾分不敢置信地看著裴信芳。

芝芝厥後實在悶得無聊, 便本身帶著采苓出去, 如本日頭還是很毒, 帶醋寶漫步怕會曬傷他。芝芝是漫無目標地散，采苓也不敢說甚麼，沉默地跟在芝芝身後。在走到登封樓門口的時候，芝芝停了下來。

“乖，彆哭了。”對方擦掉芝芝臉上的淚水，芝芝在淚眼昏黃中看清了對方的臉，真的是裴信芳，他真的醒了。

她有甚麼好佩服的？

那人見到芝芝便過來行了個禮, “閱蕘拜見皇後孃娘。”

*

芝芝不曉得如何答覆。

哼，諷刺它現在冇了龍角嗎？

裴信芳臉青了下，過了幾下，芝芝就聞聲巴掌落在屁股上的聲音。

“我再不醒，床都被你哭濕了。”裴信芳的聲音裡有幾分調笑。

裴閱蕘看著她, “皇叔現在抱病了, 但是大師都不準閱蕘去看，淮陰侯更是嚴令製止閱蕘靠近皇叔寢宮，閱蕘固然心中擔憂，但也隻能在這裡祈福，但願皇叔能快些好起來。不曉得皇後孃娘有冇有去看望皇叔？”

“站在這裡看，便能俯瞰全部都城。”裴閱蕘輕聲道, 他說完微微轉眼看著芝芝，那張與裴信芳極像的臉上暴露一個笑容, “皇後孃娘感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