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務府和光祿寺幫著籌辦沈菱鳳身邊小丫環出閣之事，是不是在奉告外人，這一門姑表兄妹真是打斷骨頭連著筋，明顯是天子忘不了孃家的恩德，也或者是皇太後要壓抑淩家，而天子至孝，不能不平從母後安排，很多一心湊趣淩家的投機者，都溫馨下來要靜觀其變。

沈鼎玢一身布衣，遊走於都城各家大小茶社，不熟諳他的人都隻看到一個鬚髮斑白的老頭子坐在那邊喝茶聽曲，中間緊跟著的少年人一臉莊嚴，看起來也像是大師子裡納福的老太爺，納福之餘出來找樂也是人之常情。

穆辰想了想，在沈鼎玢下首斜簽著坐下。沈鼎玢給他斟了杯剛沏好的熱茶：“跟我一樣漸漸吃漸漸喝，這曲兒唱得不錯。”

“第七房小妾，嘖嘖，這可真是了不得。皇後的哥哥本年多大年紀？”沈鼎玢想想，如果女兒當年跟宜王結婚，自家又成了孃家，家中讀書的季子還在垂髫，這個傳聞不會有，不過他老丈人把持朝政，就成了人儘皆知了。

“二十來歲，的確就是都城第一紈絝。”說這話的時候，那些閒人抬高了聲音：“還是強搶來的，當年先帝就是看著淩家家世明淨，才決定結的親，誰曉得會如許。”

“老先生隻怕不是都城的吧？”中間有無數跟著看看熱烈的閒人，此中一個跟沈鼎玢年紀不相高低的老者，拈著須：“竟然連這都不曉得。”

“坐下坐下，你如許站著，我坐著也不平穩了。”沈鼎玢再次跟身邊的穆辰說道：“我一個老頭子每日出來，都被你緊緊跟著，我坐著你站著，我吃著你看著，另有甚麼意義？”

沈鼎玢心底動了一下，本來本身當年另有這類傳聞在官方。如果本日不出來，恐怕還真是不曉得有這番傳聞了。

“這模樣張揚，莫非就冇有禦史衙門的人蔘奏？”穆辰介麵道。

“這是皇後孃孃的孃家哥哥，襲著一等公侯的爵位。瞧這架式，隻怕是他的第七房小妾過門。”老者點頭：“疇前總有人說先帝朝，皇後孃孃的哥哥沈丞相家世高華，但是跟現在這位比起來，還真是小巫見大巫。疇前沈丞相家，那是人家辛辛苦苦讀書，一步步走出來的。現在這個就憑皇後的這根裙帶，真是生男勿喜女勿悲，君今看女做門楣了。”

這還是不曉得黑幕的小家子心機，熟知黑幕的大臣，特彆是從先帝朝到現在的大臣，卻對這門早已過氣的外戚多了幾分希翼，沈家當年固然是榮寵一門，沈鼎玢放肆張揚。隻是為國謀事倒是赤膽忠心，比起現在炙手可熱的淩家來講，的確是天壤之彆。淩家除了是一門繁華以外，冇有任何值得人稱道的處所。真是隻要比較才氣曉得孰是孰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