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間慌亂不安。
“孽女,昨日的事情本侯已曉得,侯府容不下失了明淨的女子,這三尺白綾和這壺毒酒,你任選一樣,以全明淨!”
“拿著這些,自我告終去,為父倒是能稱你一聲忠貞,在祖宗牌位前也好能有顏麵替你說句好話,入了祖陵!”
“孽女,現在有你丫環作證,你還不承認嗎?昨日是你孃親忌辰,你辰時出門,酉時方回,且弄得渾身是血,還蓋著男人衣袍,做出此等感冒敗俗之事,竟然是我陳秋年的女兒,為父心中甚悔,當初你娘生你時為何不將你滅頂,免得禍害我侯府清譽!”
“如何,你不肯選,那為父便替你選!”
“孽女,到現在還敢嘴硬,好好好,為父就與你說個明白。”
緊閉的房門被翻開,一名少女被仆人鹵莽的推攘出去,踉蹌倒地,白淨手腕上一枚綠意通透的鐲子與地磚相撞,收回一聲清脆的聲響,在沉寂的來儀廳顯得格外的刺耳。
父親緣何說昨日的事,還說她失了明淨,這究竟是如何回事?莫非是有人誣告與她?
陳霜晚驚詫抬眸,慘白的小臉上儘是惶恐蒼茫,雙膝順服跪下,快速與地磚相碰收回一聲沉悶聲響。
這三尺白綾和這壺毒酒,你任選一樣,以全明淨!
陳秋年呼吸一滯,眉間橫紋又深了幾分,眼中夾著三分討厭六分不滿,僅餘的一絲也隻不過是憐憫。
她曉得父親身幼不喜她,不疼她,現在僅憑丫環一麵之詞,竟然讓她選一杯毒酒,三尺白綾以全明淨之身。
不得不說,這永襄侯生得一副好皮相,麵若白玉,目如點漆,漂亮麵孔上帶著文人特有的暖和及些許深沉,身上穿戴的是用上好錦緞製成的直綴,腰封玉帶,頭頂金冠,襯的是氣度軒昂,憑添幾分高貴。
“青杏,你可知父親喚我何事。”
前次見父親還是在年節時,現在已是三月下旬,父親乍然召見,心中既是歡樂,又有些不安。
永襄侯府後院的垂花門前,一名穿戴月白襖裙的少女嚴峻的窺視著火線的來儀廳,不安的眸色中夾帶著一絲欣喜。
陳霜晚驚愣,晨起時她想著本日是母親的忌辰,便欲帶桃夭一同前去拜祭母親,卻不想青杏回說,桃夭本日病了,便也作罷。
甚麼!
一揮手,托盤倒下,白綾儘數灑在陳霜晚身前。
“本日是孃親的忌辰,莫非父親是要陪晚兒一起去寺廟拜祭孃親?必定是,父親已經好久未去看望孃親了。”
“孽女,還不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