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本來南山書齋是這個意義。”陳霜晚打量門麵兩側的楹聯,星眸一寸寸被點亮。對於寫的一手好字的人來講,遇見更出眾的字體,便如那饕鬄之客飽餐一頓,恨不能日日而食。
“豪門墨客?如何買得起冊本吧。”
“大蜜斯,您要看的冊本在二樓,二樓專門收錄雜書紀行。”
藍衣少年麵色如冰,黑瞳似刀,說完以後便報臂不言。
初建成時本來水溝裡流淌的都是清澈見底的雨水,便因很多文人在這裡洗刷羊毫石硯以後,水色漸黑。時至現在,溝渠墨香濃烈,經而久之,水墨巷是以而得名。
此時樓內多見弱冠青年,身著玉色或青藍兩色儒裳,寬袖皂緣,戴同色方巾。墨客多是臉孔明朗,行動安閒,衣袖擺動間,墨香繚繞,一身清氣。世人或坐或立,皆捧著紙質冊本,非論是言談或者辯論,皆是低聲闊論,引經據典,言之有物。
水墨巷兩道栽種著十年生的垂柳,垂柳裡側是青石磊砌的小渠,渠中盛滿烏黑的墨水,有一股淡淡的鬆煙墨香飄散而出,耐久不散。
一點都冇有和藹生財的模樣,好生奇特。而那些人好似一點也不再意,眼睛發紅的爭搶報價。
“大蜜斯,一樓擺放的冊本多為野史、詩經、大學、等治世之書,以是這裡看書青衣男人多是豪門墨客。”
“他們很冷嗎?”青棗撓了撓腦袋。
世人的目光儘皆放在桌麵木盒之上,眼神熾熱,不斷吞嚥著口水,想來若不是礙於南山書齋的端方,必會一鬨而搶。
“我們家公子說此次的必然要買到,如果買不到就抽我板子,你可不準跟我搶。”
陳霜晚明眸中也夾著獵奇,是以並未禁止。
在說話的工夫,櫃檯中已經走出一名藍衣的軒昂少年,寒眸如雪。少年手中捧著三個檀木色的錦盒,封閉嚴實,放在櫃檯之上。
“想去就去吧。”
“快看,出來了,出來了。”
陳霜晚低聲訝然,這些青年誌氣飽滿,神情落拓,不詳確看,卻也能看得清有些衣袍已經漿洗的發白,布料也多為棉料粗麻。
“此次本公子必然能博得頭籌。”
一樓空間格式寬廣,以一排排書架隔開空間,入目便是密密麻麻的冊本,一股股紙墨香氣撲鼻。
“不是吧,你比我還慘。”
鬱載舟見麵前俄然多了一張少女清秀的小臉,在一群五大三粗的糙男人裡格外顯眼。
這是如何回事?
小廝搓了搓手指,狗腿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