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芸兒衝著他笑,笑的憨憨的,袁崇武捲起本身的衣袖,將熱水端來,為她脫去鞋襪,將她那雙烏黑的腳丫按在了水盆裡,悄悄揉搓起來。
“她們....給我梳頭...芸兒很疼....”姚芸兒眼睛裡閃動著淚花,撫上了本身的後腦勺,袁崇武探過她的身子,將柔嫩的髮絲扒開,果然見那一塊的頭皮通紅通紅的,顯是被人撕扯而至。
“皇後身邊奉侍的宮人,全數給朕亂棍打死。”男人聲音極低,說完了這一句,便是攬著姚芸兒的身子,帶著她走了出去。
這般的整弄幾近整天都有,兩個宮人瞧著她眼淚絲絲的模樣,便是吃吃一笑,將她打扮好,二人立在一旁,自顧自的說著話。
聞言,嶺南軍諸民氣神一凜,均覺孟餘說的有理,不知是誰言了句;“孟先生說的是,當年我們跟著皇上起兵,不就為這天下有個好天子,能讓農夫吃個飽飯,皇上現在雖說沉淪玉芙宮娘娘,但數次減免百姓賦稅,嚴懲贓官,勤懇政事,他愛立誰為後,我們倒也實在說不得甚麼。”
告饒的聲音淒厲而宏亮,震得人耳膜生疼。
李壯不覺得然,道;“咱這屋裡的弟兄在嶺南時就跟了他,搏命拚活的給他打下了江山,讓他當上了天子,現在為了個女人,他還能將我們斬了不成?”
姚芸兒一襲淺綠色的襦裙,因著出了宮,她並未身著宮裝,又不肯帶那些煩瑣的金飾,每日裡侍女隻得為她將頭髮垂在身後,鬆鬆挽住,一眼望去,清楚還是個未出閣的女孩兒普通,很有幾分小家碧玉的味道。
聽到這四個字,男人眉頭一皺,問道;“說你甚麼?”
營帳內,幾位將軍俱是對這告饒聲聽得一清二楚,李壯搶先忍不住,道;“難不成皇上為了皇後孃娘,又大開殺戒了?”
袁崇武見她笑靨如花,黑眸中便是一軟,唇角微微上揚,勾出一抹含笑。
待袁崇武從主帳返來,姚芸兒正待在他的帳子裡,胳膊上的傷痕已是被隨行的太醫上了藥膏,見到他,清麗的臉頰便是浮起笑渦,純潔的像個孩子。
一旁的謝長風神采非常陰沉,道了句;“在貳內心,隻要玉芙宮母子,在他將淩肅之女立為皇後時,又可曾想到我們這些為他賣力的兄弟,可曾想過要我們慘死的妻兒長幼,要我們叩拜淩肅的女兒為後,叩拜淩肅的外孫為儲君,不知他究竟將那些為他出世入死的兄弟置於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