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珍珍一怔,似是不明白袁傑再說甚麼,“夫君,你如何了?”
袁傑一個手勢,便讓弟弟止住了嘴,他閉了閉眼眸,麵上儘是蕭索,帶著與春秋極不符合的沉寂,道;“今後,隻要咱哥兩相依為命,你記著大哥的話,母妃是為了我們去死,我們必然要為她爭氣。”
乳孃抱著懷中的嬰兒,見孩子生的濃眉大眼,唯有麵色倒是泛著青紫,與平常嬰兒大有差異,讓她瞧著便是顧恤起來,輕聲道;“太醫說小皇子在母體裡沾上了毒素,解毒的藥要我們喝下,化成乳汁餵給孩子,可這孩子一向不吃奶,如何是好。”
“為甚麼?”
溫珍珍一身縞素,秀髮儘數盤在腦後,做婦人裝束,當她踏進玉茗宮時,就見靈堂前跪著兩道身影,整座大殿清清冷冷,竟是連個奉侍的宮人都遍尋不見,隻要袁傑與袁宇。
那一名乳孃亦是抬高了聲音,道;“能如何樣,我聽人說,那鴆毒隻需有一小塊指甲大,就能毒死一整頭牛,安娘娘都已被毒死了,我們家娘娘現在能保得性命,也算是老天開眼,玉芙宮上高低下,都該念聲阿彌陀佛了。”
“如果提及前朝,甭說徐姑姑,單說太醫署的也有很多太醫都是前朝的人,就連這鴆毒的解藥,不也是前朝太醫翻了古方給配出來的,要不然娘娘現在哪另有命在。”
溫珍珍點了點頭,蓮步輕移,走至袁傑身邊跪下,一聲;“夫君....”剛喚出口,就見袁傑展開眼睛,眸心如同黑潭,筆挺的落在她的身上,他動了動唇,隻道出了兩個字;“歸去。”
那乳孃聽了這話,便是微微點了點頭,道;“你說的有理,隻不過安娘孃的的確確是冇了,也不知皇上會如何措置這件事兒。”
“為了我。”袁傑望著母親的靈位,淚水倒是流的愈發澎湃,他不言不語,抬手便是一個巴掌,向著本身的臉頰上打去,“啪”的一聲,又清又脆。
袁宇心口一酸,道;“姚母妃危在朝夕,父皇守在玉芙宮,也是人之常情。”
“大哥!”袁宇一把攬住袁傑的胳膊,禁止他的自殘。
另一名乳孃用勺子沾了些乳汁,悄悄順著孩子的嘴巴溜了一點點出來,孩子小,又不肯吃奶,乳孃們隻得將乳汁擠下,隔一小會兒便順一點兒給孩子嘴裡,總歸是聊勝於無。
那太醫一怔,繼而深深俯下了身子,恭聲道;“臣不敢欺瞞皇上,娘孃的臟腑已被毒素腐蝕,未有三年五載,定是冇法將餘毒解清,再有,臣隻怕即便娘娘今後醒來,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