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見姚芸兒懵懵懂懂,袁崇武又是道;“這世上,想要我命的人多不堪數,芸兒,你記著我的話,我不想帶著你東躲西藏,顛沛流浪的過日子。除了兵戈,除了打敗朝廷,除了爭這天下,我彆無挑選。”
姚芸兒望著他的眼睛,見他烏黑的眼瞳中儘是和順與顧恤,她的心便好似有人拿了一根細針,狠狠的紮了出來,那股痛讓人生不如死,提示著她,她甚麼都冇有了,在這個世上,她隻要他....隻要他了....
想起枉死的嫡親,姚芸兒肉痛的幾欲暈去,“孃親苦了一輩子,從冇過過好日子,二姐還冇有嫁人,另有小山....小山才十五歲,他是姚家獨一的根啊....”
袁崇武握過她的手,頓覺觸手一篇冰冷,便是不由分辯,將她抱下了山。
姚芸兒再也忍不住,嘶聲痛哭起來;“爹爹和孃親都將我當作親生女兒,姚家固然窮,可從冇讓我吃不飽飯,穿不暖衣。這十七年來,是姚家的人對我好,是姚家把我拉扯長大,他們...他們從冇養過我一天,卻把我的親人都殺了....他們憑甚麼.....”
袁崇武聽了這話,唇際便是浮起一絲苦笑,他伸出撫上女子的臉頰,言了句;“芸兒,並不是我非要打敗朝廷,而是朝廷逼得我非要這天下不成。”
姚芸兒側過臉,也不去看他,悄悄的道出了一句話來;“你甚麼時候走?”
姚芸兒情感極其不穩,袁崇武幾近哄了半宿,才讓她迷含混糊的睡去了,他守在一旁,望著她儘是淚痕的小臉,伸脫手為她將眼淚一滴滴的勾去,他看了她好一會,方纔低聲道出一句話來;“芸兒,每次看你哭,你不會曉得,我有多心疼你。”
“你要帶我去燁陽?”姚芸兒烏黑的睫毛濕漉漉的,顯得那雙眼睛格外澄徹,如同溫潤的寶石普通,一眨不眨的看著男人的眼睛。
袁崇武心中一疼,將她攬的更緊,他俯下身子在她的髮絲上印上一吻,降落的嗓音,道出了一句話來;“我隻要你,芸兒。”
姚芸兒搖了點頭,輕語呢喃;“天下對你來講,真的就如許首要嗎?你莫非,非要打敗朝廷不成嗎?”
“是我害了他們,他們美意收養我,卻養了一個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