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曉得,他是我的殺父仇敵....”姚芸兒神采若雪,呢喃著開口。
那糖剛一入口,便是唇齒留香,又甜又糯的,微微的粘牙,絲絲縷縷的甜意從嘴巴裡伸展開來,讓情麵不自禁的想起了兒時,就連心性都是好了起來。
薛湛說完,則是站起了身子,臨去前,最後留下了一句話來;“不要在逼本身,寄父為了皇上,為了這大周江山而戰,馬革裹屍,戰死疆場,向來都是甲士最好的歸宿,記著薛大哥的話,你冇有殺父仇敵。”
孟餘搖了點頭,淡淡道;“少將軍畢竟還是個孩子,說句大不敬的話,嶺南軍擁戴此子,亦不過是看著元帥的麵子。”
兩軍交兵,必有死傷,淩家軍的人殺了袁崇武,亦不過是殺死他們的仇敵,與薛湛何乾?
孟餘連連稱是,兩人如此籌議一番,孟餘便是倉促分開主帳,與眾將商討去了。
薛湛黑眸似海,低語道;“記著我的話,不管是寄父,還是袁崇武,他們在疆場上的身份永久都隻是一軍主帥,而不會是你的父親和夫君,兵戈時,他們不會想起你,更不會有所謂的‘翁婿之情’,寄父不會因為你的原因,去留袁崇武一命,反之,袁崇武也是一樣。你懂嗎?”
姚芸兒聽他聲音暖和,眼眸不由自主的向那盒子望去,隻見內裡儘是方糖,一塊塊晶瑩剔透的,在翻開盒子的頃刻,就連呼吸裡都是清甜的香氣,讓人嗅著,再苦的心,也都要變甜了。
姚家家貧,一年到頭也隻要在過年時纔會給孩子們買上幾塊糖吃,而姚芸兒大多也都是讓給了弟弟,進宮後,宮裡的山珍海味自是不缺,可這類官方的糖果倒是瞧不見的,讓她此時吃起來,心頭自是一暖。
姚芸兒也曉得本身現在瘦的不成模樣,當下隻將手腕縮回衣袖裡去,對著薛湛道;“薛大哥,你不消擔憂我,我冇事。”
“薛大哥....”她動了動嘴唇,聲音又細又小,讓人聽不清楚。
薛湛望著她的眼睛儘是蒼茫與痛苦,光亮的額頭上汗涔涔的,雖是孱羸,可畢竟不像方纔那般,整小我毫無神情,一心求死。
夏誌生點頭,道;“話雖如此,可慕玉堂既然能將掌上明珠捨出來,此人的野心,倒也是不得不防。”
姚芸兒這些日子都是食不下嚥,每日裡最多也不過是喝幾口粥,此時望著那鬆子糖,她天然也是毫無胃口,可瞧著薛湛和煦的眉眼,那回絕的話便是不管如何也說不出口,隻伸出小手,捏了一顆送進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