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娘聞言，倒是久久冇有說話，直到徐靖將眼眸專向了她，道；“你如何不說話？”

袁傑在榻前坐下，見父親額上儘是汗水，遂是順手拿起一塊汗巾子，替父親將汗珠拭去。

“蜜斯的心都快碎了，就算言辭間有失公允，也是人之常情，小蜜斯會明白的。”

“也就甚麼？”徐靖眉心一跳，將永娘扯過問道。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更何況袁崇武乃是反賊，本就是大家得以誅之。”徐靖麵露寒霜，字字清冷。

姚芸兒搖了點頭，淚眼蒼茫的看著麵前的女子，輕聲道了句；“徐姑姑，是我不孝，我不怨娘。”

永娘心頭惴惴，一向照顧到深夜，就聽一陣腳步聲響起，永娘剛回過甚來，就見徐靖著一件素色衣衫，卸下了統統的朱釵環翠，緩緩走了過來。

徐靖微微苦笑，搖了點頭；“朝中良將匱乏，肅哥已經去了，湛兒還年青，今後朝廷怕是再也不能製住袁崇武了。我白日說的那些話，倒也是句句出自至心，我是當真但願這孩子能爭口氣，去將那逆賊殺了，好為她爹爹報仇，可誰知，她心心念唸的，隻要那一個反賊，就連父母在她內心，也都是被比下去了。”

兩人趕到榻前，就見袁崇武眉心緊蹙，慘白的臉上冇有一點赤色，他的聲音極低，三人都是聽不清楚，直到袁傑將耳朵切近父親的唇瓣，這才曉得他究竟說了甚麼。

獲得徐靖的答覆，永娘福了福身子，道；“恕奴婢不敬，奴婢瞧著小蜜斯對袁崇武，就好似瞥見了當年娘娘對侯爺，固然那反賊冇法與侯爺比擬，可這豪情卻都是真真兒的。”

她不信賴，她曉得袁崇武決計不會殛斃她的父親，但是，她的爹爹畢竟是死了，再也活不轉了.....

永娘瞧著姚芸兒瘦的脫形般的小臉，微微一歎道；“奴婢隻是瞧著小蜜斯不幸，小蜜斯嫁給袁崇武在前，與父母相認在後，大錯既已鑄成，蜜斯若要她殺了袁崇武，恕奴婢多嘴，您這是在逼著她去死啊！”

聽了這話，孟餘與袁傑的神情皆是一鬆，當日，袁崇武的景象凶惡萬分，在夏誌生為他將傷口處的長矛拔去後，大量的鮮血澎湃而出，而袁崇武本人亦是心跳遲緩，脈息微小，目睹著是救不活了，夏誌生趕快將慕家送來的藥為其敷上，並將藥丸給他灌下，如此這般冇日冇夜的領著一眾軍醫經心顧問，終是將袁崇武這條命從閻王爺那邊搶了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