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女兒不說話,徐靖非常心疼,隻道;“芸兒,娘曉得你內心惦記取袁崇武,你聽娘說,這人間的好男兒千千萬萬,爹孃為你另覓佳婿,待你與湛兒相處久了,你必然會忘了他,你眼下年紀還小,定是感覺難以割捨,實在日子一久,也就淡了。”
慕夫人望著女兒如花般的容顏,想起她這些年來女扮男裝,一向跟著父母交戰疆場,不由得極是心疼,隻握住孩子的手,道;“七兒,這些年爹孃要你女扮男裝,實在是苦了你了,現在我們慕家已是離開朝廷,你自是無需入宮為後,從本日起,你便換回女裝,如何?”
瞧著女兒的背影,徐靖剛站起家子,倒是感覺麵前一黑,又是軟軟的坐在了榻上。她幾近要忘了,她當年也曾如女兒這般痛哭流涕,也曾這般生不如死,也曾有過這般的情深似海。
慕七心頭一震,失聲道;“女裝?”
“你這孩子如何這般斷念眼,那袁崇武比你年長十四歲,家中有妻有子,娘真不知他是哪一點好,將你利誘成瞭如許。”徐靖望著女兒滿眼的淚水,心頭不免又氣又疼,隻牽著女兒在榻上坐下,苦口婆心道;“先不說他與你爹爹對戰多年,單說他家中的妻兒,你可曾想過,你若與他在一起,又要如何與他的妻兒相處?”
徐靖閉上了眸子,隻感覺本身頭疼的短長,她與淩肅此生不得相守,隻望女兒能尋一個至心相愛的男人廝守平生,可這男人,竟會是朝廷的頭號仇敵。
姚芸兒默靜坐在那邊,有一大顆淚順著她的眼角滾落了下來,她低垂著眼睛,極其小聲的說了句;“娘用了一輩子的時候,都未曾健忘父親,娘做不到的事,女兒也做不到。”
孟餘恭宣稱是,方纔站回身子,就聽聞一道男聲響起;“夫人到,七蜜斯到!”
這麼多年來,她在這宮裡一日一日的熬,與那三宮六院的女子一道去爭搶一個男人,她真的忘了,本身當年不得不與情郎分離時,也曾淚如雨下,也曾悲傷如狂。
姚芸兒說不出話來,唯有眼淚一嚮往下掉。
慕家與朝廷的恩仇,已是積累了上百年,慕家功高震主,尤其曆代君主顧忌,固然曆朝皇後皆由慕家所出,但為了製止外戚專政,慕家女兒大多不過是掛名皇後,誕下子嗣者鳳毛麟角,特彆是近年來,朝廷對慕家更是多次三番的壓迫掣肘,一一減弱慕家的權勢,怕是再過不久,慕家的兵權,便會被天子一一收回。